“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你!”柯寒苦笑道。
“所以,你感到很失望?”范进咬着压根,狠狠地道。
“你肯定误会了,我亲爱的范大举人!”柯寒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范进却很是恼火,他气愤地道:“你这个魔鬼!损人不利己的家伙!把我骗到京都来,却原来是我来替你消灾受害?
我就奇怪,当初你为什么那么‘器重’我?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周刊》来哄骗我,却原来是有目的的?
亏得我是‘文曲星’下凡,有神灵保佑我免受大灾!可当时,我怎么就没留一个心眼呢?这么容易上当?
我的天,被你骗来京都不久,对,你处心积虑地让我一个人来京都?你早有预谋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当反贼来通缉?这个,就是你给我的荣誉?!
那帮家伙竟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加害我?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就那么地损我?是的,当时,我就发毒誓,等哪天找到你,非得生吞活剥了你!
你知道吗?正当那个可恶的阉党党首,哦,就是那个李大太监,他派人追杀我,说我是安插在大顺王朝的一颗狗屎弹,说不定哪天就爆了,还说,那个正在筹划中的《大顺时代周刊》就是策反的前沿阵地,不毁了那份报纸,就会毁了大顺王朝!……
我去你那狗娘养的《大顺时代周刊》,害人不浅的烂货!还好,正当我无处可躲的时候,就受到了大生纺织场蔡大老板的保护,留我在他的子弟学堂里当一名教书匠,教大生纺织场员工的子弟识文断字,这才幸免遇难,躲过一劫!
你这厮,过去的也就过去算了,可你,为何还这般阴魂不散?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范师傅和这人熟识,不过,好像有一股深仇大恨,让范进大放厥词,也不敢应答半句不是?
李潇也跟着愣住了,他弄不清这一伙人扛刀舞棒的过来,竟由一个人盯着原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之督察石子衡辱骂?!便实在忍不住地吼道:“你是何人,胆敢这般跟大理寺的人说话?小心折了舌头!”
“我被他害了,还差点因他而死,怎么,还不容许我发发牢骚?”范进表现出一副不满的神情,对李潇翻着白眼,因为平时听说过京都第一捕快的事情,对李潇和张嘉栋也多有敬重,故而,尽管被李潇反过来骂了一句,也还是不敢发飙,只轻声埋怨了一番,就如陌生人一般,跨步,作势就要离开。
“慢!”柯寒朝范进的背影喊道,“你用不着这样恨我!说实在的,我也被人追杀过,并且,是三番五次!被人盯梢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他们就仿佛一些赶不跑的蚊蝇,让人恶心、让人烦躁!”
范进听了柯寒的话,有些惊诧,他甚至还有点不敢相信,就偏过头来,看着一脸真诚的柯寒,不像是在说谎,便停住了脚步。
“你不想知道我来京都干什么吗?”柯寒失落地问范进,然后,就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挂念你!当我知道你因为《大顺时代周刊》而遭人陷害时,愧疚的心情尤为加重,怎奈何抽不开时间来找你。但是,我发誓,当时,我是真心要帮你办点实事!这次,我接到圣上口谕,传我回来,到得京都之后,才知道众多变故,一切祸害都来自那个阉人!现在,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从此将一去不复返了!因为,那个残害忠良、与人民为敌的大太监李莲亘已化作乌云尘埃,消逝无踪了!”
刚刚还很安静的大院门口一下子炸锅了,所有人都挥舞着双手,开心地吼叫。
“范大举人!”柯寒继续道,“你刚刚说,法政处的人抓了大生纺织场的新聘来的工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范进面露愧色,讷讷地道:“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一伙身着东昌统一衣衫的家伙,来到大生纺织场的培训部,就是我给讲解进场须知和生产程序的大讲堂里,捉了从远方新聘请来支援生产的纺织师傅们就走,还口口声声地说,是法政处派来的,找她们了解点情况。后来,就过去老半天了,也不见回音,心中不定,赶紧追了来,便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哦,这些事情,蔡总还不知道呢,待会儿,指不定要急成啥样了呢!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