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到自己的车上,带头往那个小茶舍赶去。
“老板!上茶来——”车还未停稳,丁缓就第一个跳下去,朝那显得特别安静的茶舍大呼小叫,心中却也不免犯起了嘀咕,“这么个荒凉的地方,也能开茶舍,赚鬼的钱啊?”。
“来喽、来喽!”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急急忙忙地走来一个高高胖胖的光头汉子,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定西侯的手下四和尚。
那座已经被改变了的小庙,是定西侯掠夺来的,起初还只是用着收取过路费的小站,后来,就被定西侯超越权限地改建了,用作放在官道边,以“地方驿站”自居,这个小站与大顺朝的官方驿站相距并遥远,转过一个山头就能看到。
可就是这个小站,让过路的商贾大喊吃不消,刚刚在官方驿站被盘剥了一番,转过一个山头后,又要遭受定西侯的剥削,直恨得过路者都是咬牙切齿的。
定西侯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收刮过路商人和前来拜佛的信徒的钱财啊,而四和尚也不是等闲之辈,富余时间还捞来一个弱智的女人,解决了他的个人生活问题的同时,还不忘另外又开设一个茶舍,让那女子活动活动筋骨,不至于成了一个废人。
而就为了这件事,四和尚还差点被定西侯炒了鱿鱼,后来,性格多变的定西侯索性就将另外几个汉子撤回到他身边的卫队里,这边,就让这个四和尚和他的女人看管,让他自生自灭吧,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无所谓了。
谁知,这个四和尚和他的那个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的女人与那官方的驿站小吏打得火热,他就像一把双刃剑,靠出卖信息,赚取定西侯和官方的钱,而这个小小的茶舍,不过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栖身之所而已,真是料想不到,这个看似粗俗不堪的四和尚就这么的活得有声有色?不过,可苦了他的那个白捡来的傻女人了,这个女人,严格意义上讲,已经不属于四和尚一个人了,四和尚也很清楚,但是为了生存,管他妈的什么尊严了?在定西侯的王府里,他就已经没了什么尊严,还讲究个屁啊!这是四和尚的逻辑。
柯寒和他的弟子来到门口的一张四方台子旁边,可是,这个小台子只能够四个人落座,因此除了柯寒、阿贵和丁缓外,只空了一张凳子了,没人去争,却被那个傻女人占了,她目光散乱,不时地东张西望,看不出是好奇还是紧张,样子有些呆滞,很明显,她的神智还是不太清晰。
“各位客官,请用茶!”四和尚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茶盅和一只大的茶壶,他一面慢慢地走到台前,一面不住地拿眼睛朝歇在旁边的两辆马车张望。
碍于赶路的这帮家伙实在太过强悍,四和尚才有所收敛自己那一双已经发绿的贪婪的目光,不过,他的样子好像对某种事情依然有所期盼,并且好像信心满怀地哼着小调,认真数了一遍人数,统计了一下,18个人,心中还小小的嘲弄了一下,嬉笑着:赫赫,十八罗汉?
四和尚倒也淡定,他望着柯寒从背包里取出苏庆春赠与的“连心糕”,嘴角微微一动,不无疑惑习惯性地问道:“各位客官,你们来自东坡吗?来此莫非是要做大生意的?”
“这与你何干?”阿贵师傅十分不满地答道,“快些泡茶来,莫要多管闲事!”
四和尚这才开始他的一贯的泡茶步骤,也正是因为他有一手还能凑合着说得过去的茶道,才让过客在沉迷与他的茶道时,就被他套上了,有的甚至还搭进去了性命。
大伙儿认真地看着四和尚泡茶,都忘了自己的饥渴,但见那个四和尚先洗好壶和茶盅,然后,将壶和茶盅仔细地用开水烫了一遍,接着,将茶叶倒进壶中,再转身回到小房间里拎出来刚刚烧好的开水。
谁也没能注意到,他在拎开水的时候,阴笑着,特地往开水壶中抖落了一小包白色的粉状的东西。
四和尚从炉灶上提起开水壶,拎到外面来,倒入泡茶用的大茶壶里,盖好盖子,闷了一小会儿,之前,他还特别用心地将茶壶晃了又晃,又续加了些开水,这才再一一倒进每一只小茶盅里。
阿贵见了,有些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倒是让让他受惊不小,正要反击,就听见阿贵喝道:“有没有大一点的杯子啊?这个时候,谁还有兴趣慢慢品茶了?”
听了这话,四和尚才又慢慢恢复了平静,朝那女子吼道:“去,换一些大茶碗来,怎么没有一点眼力介了?臭娘们!”
这时,柯寒却又急着要方便,便转身往后面的大槐树下的那个茅坑去了,来到茅坑前,就被一阵恶臭熏得喉头作梗,本以为是茅坑的味太重,想忍一忍算了,可是实在难以忍受,便转身站到大槐树下,十分艰难地放了多余的水。
可是,等他重新回到茶舍门口的台子前,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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