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也不与人招呼,不知道老父亲究竟怎样了?便只顾哭泣着往家的方向狂奔,鞋子丢了也全然不顾。
“秀儿!——”柯寒大声叫着,也急急地就要赶过去捡秀儿的鞋子,却被人堵住了。
马常发见状,生怕老爷吃亏,便赶紧跳下马车,护着柯寒。
众人又跟着起哄,簇拥着,用刀割断了缰绳,将手中的扁担抡圆了打在马的屁股上,赶跑了马后,又合力掀翻了马车,用锄头筑烂了车篷,然后,也不管柯寒和马常发作何姿态,似乎是很解气地扬长而去。
诚然,以马常发的身手,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但是,这是在秀儿乖乖的娘家!众怒难犯啊!更何况,衙门内还有个急需铲除的难缠的师爷和有待调教的一群饭桶差役,这时,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平素难有愁苦的柯寒不由得长叹一声,他将秀儿送回了家,自己却被人挡在了村口。靠!什么世道?亏我还是一个土皇帝呢!
柯寒第一次有了一种挫败感,他和马常发一起呆立在泥泞的小路上,眼睁睁地看着马儿受惊似地飞奔着远离了自己。
“不行!”,柯寒闷哼了一声。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刚刚还阻止马常发动作的柯寒就又来了火爆脾气,他在心底里想道:哪有这样被人待见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当然,我不跟这些平头百姓一般见识,却要看看那些土豪财主如何给我个交代。那个什么张财主?对这些佃户怎么管理的?县官老爷亲临视察,这个安全工作竟是如此不堪?想当初在那美资公司上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要过来,公司上下也还要做足了5s方面的工作,以十分体面的方式迎接视察呢!只怕有一点遗漏,会被总部批评,扣了奖金之类的。他奶奶的,你们这些暴发户、土财主,一个个的还要不要混了?!让老子为你们担惊受怕?没门!
“走,去找那个张财主!”柯寒心底里念头一闪,就对马常发道,“仇富恨官是中国老百姓一贯的伎俩,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啊!”
马常发愣了一下,柯寒见了,随之一笑,他知道自己说了一句让他听不懂的话,便领头往回走。
“可是,咱们到哪里去找那个张财主家啊?”马常发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柯寒呵呵一笑,说道:“这还要问?你不能开动脑筋想想啊?张财主家会在这贫民窟吗?真是的!”
马常发猛地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还追问一句:“那马……?”
“放心,它会回来的!”柯寒也笑道,“去,找一根粗点的树枝让老爷我拄着,这车坐的,并不轻松啊!额,这年纪轻轻的就经不起折腾?看来,我丢了很久的太极也该重新拾起来练练了!”
“老爷会太极?”马常发有点惊讶,“怎么一直没听说过呢?嘿,老爷还藏得挺深的啊!哪天也教教俺?”
“去!”,柯寒自知说漏了嘴,当然,若不是练这功夫耽误了一点时间,凭自身的聪慧,才不会只考个三流大学,做什么程序员呢!眼下还真不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功夫的,便假装谦虚地道,“跟你一样,小时候学的一点皮毛而已,哪敢丢人现眼的显摆?不过,这功夫,还真该学学,总不能指望一直被人护着吧?”
经这一闹腾,柯寒还真的就有点手脚痒痒了,然而,自知身份有变,还得低调一点为好,起码,不能欺负人呢!
不一会儿,二人步行来到了一座院落门口,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在这桃花坞,大概也只有像张财主这样的人家才配有如此的潇洒。
但见这院落,果真就是:红砖碧瓦、飞檐向天;朱红门,镶着铜皮边;雕花墙,刻着四季图;屋檐下,两盏灯笼高高挂;门两边,一副对联似笑脸……
“一年四季,季季如春春常在,享受赛似神仙!日落月明,明明是福福长有,好运只在张府!”,真的就是张家!
柯寒默念了一遍帖在门上的对联,不由得暗生妒忌,好家伙,我那寄以栖身的县衙也不过如此!这位的小日子,却也自在,想必比老爷我要好得多了?再看一下横批,竟是:果然如此。哼!好狂妄的口气!看我不整他一下?
柯寒心中本来就窝着火,见了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财主,他几乎就受到了打击。他对着马常发气哼哼地,由鼻腔里喷出两个字:“敲门!”
见柯寒这般光火,马常发也不啰嗦,他举起铁锤似的拳头砸门,跟柯寒一样,只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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