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甚至可以说,牧家手中兵权轻易便可撼动江山社稷。
皇上有容人之量,能够放任牧家壮大,百官却要为江山社稷考虑。
少倾,牧铃君整顿好心情,由衷道:“锦风,其实你不必如此,你我姐弟二人,你比我更有为将的天赋。”
不管是用兵还是对敌情的分析,堂弟都要远胜于她,他们之间,他才是应当入朝为官的那一个。
“不是我比你有天赋,而是我气运比你好。”牧锦风上前几步,缓缓将二人距离拉近:“你去了北疆,偏偏主战场在南疆,偏偏北疆有容王,还有怀王跟着你一同前往。”
“元帅是容王,你缺乏指挥权,怀王在百姓与将士间颇具威望,他说的话无人不信,是以,哪怕怀王没有实权,他亦是军师。”
“文武两条路皆有人堵着,你便是能发挥出自己的真才实干,身上的光芒也会因为身边人更为明亮的光晕而显黯淡。”
言罢,牧锦风转头看向天空,指着那轮挂在半空中并不显眼的月道:“就像这月亮,那么圆,若是在夜晚,人人都会为它的美吸引,偏偏现在是白日,抬起头,第一眼只能瞧见太阳。”
“在南疆,虽然有李金良和孙冲等老将军发光发热,奈何皇上有交代在前,加之燕周两国在一众将士中对我的了解最浅,最是摸不透我的想法,天时地利人和,兵马指挥权落在我手中,所有目光自然也就落在我身上。”
“话虽是这样说,可你将机会让给我,你怎么办?”牧铃君蹙眉,有些急切道:“且不说叔叔一直盼着你能成才,便是阿晴,你只有入朝为官,才能给阿晴更好的身份不是?”
“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你失去这次机会,你就没有机会了,而我不同,这条路走不通,我可以走下一条。”牧锦风言罢,展臂一把勾住堂姐,嬉皮笑脸地将人朝院内拖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爷是个贪好享乐的,以前只能仗着爹的功绩欺负人,总是为人诟病,现在好了,堂姐成了景朝唯一的女将军,小爷日后欺负起别人更有底气了。”
听得堂弟这般言论,牧铃君哭笑不得:“锦风,我同你说正经的呢?”
“小爷便是在同你说正经的。”牧锦风神色一敛,一本正经道:“声名权势你和爹可以给我,银子阿晴能赚,至于小爷我,负责吃软饭便是。”
“锦风!”牧铃君低呼,越发哭笑不得:“你别越说越歪了,你可是牧家男儿,吃软饭像话吗?”
“恩,我是牧家男儿。”牧锦风松开勾着堂姐的手,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爹就我这么一个独苗,所以小爷的主要责任不是入朝为官,而是为牧家开枝散叶。”
末了,不待堂姐有所表示,他又自顾自补充道:“女主外,男主内,挺好。”
“锦风!”牧铃君扶额,已然不知当说些什么。
女主外男主内这种话他都说得出来,真不怕叔叔听到后拿棍子揍他。
“行了,好好当你的景国第一女将军。”牧锦风拍拍堂姐的肩膀,面上是少有的认真:“等你有权有势有功绩了,又看不上邱秉文年老色衰,可以弄一批年轻俊美的面兽养在府中,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邱秉文方找到风波院来,听得男子所言,笑意登时凝结在面上。
年老色衰?养面兽?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牧小世子!”
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牧铃君拿眼横了堂弟一眼,换来的是奸计得逞的坏笑。
见状,她登时反应过来,堂弟这话是有意说给怀王听的呢。
“怀王!”牧锦风若无其事地冲怀王点头致意,很快又转脸看向堂姐:“方才我说的话,堂姐可得记住了。”
“锦风!”感受到身后寒气愈浓,牧铃君恨不能拿针将堂弟的嘴缝上。
这家伙,不会说好话也就罢了,一而再地拿怀王开涮,这不摆明了给对方找不痛快吗?
“人们常说,站得高,看得远,这话对男子适用,对女子亦适用。”牧锦风定定地看着堂姐,别有深意道:“只有当你站得足够高了,看得足够远了,心中便能容纳千山百谷,而不再只有一方天地,更不会因得失而恐惧。”
言罢,他抬眼冲怀王微微一笑:“怀王以为呢?”
邱秉文眸光微闪,回以清冷笑容:“牧小世子所言极是。”
“难得怀王认同。”牧锦风眉目舒展,说不出的桀骜张扬:“怀王是来找堂姐的吧,你们慢聊,小爷就不在此叨扰了。”
言罢,他转身大步行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