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这么做?我听说他原本是民兵队的吧。”
“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据说就是他的上司,民兵队的头。”
“这...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谁敢管啊,城里民兵队的话就是规矩!你别再乱说话了。”
李长安驻足片刻,默默记在了心里。
杀人偿命是规则,拳头大的想要从规则中得到豁免,所以拳头大的制定了新的规则。
人类社会从无序到有序,再从有序变成无序,这是制定规则到规则崩坏的过程,以小见大就是这个道理。
李长安的一路是学习,他在一点点明白细胞演变为生命,在学习分子之间的有序运动,不用学的多么高深,他也没有那个时间。
只是想要看到无处不在的规则,他在试着去遵循规则,然后再打破规则。
道从诞生又到湮灭,这一过程是他的新生,但也可能是他的末路。
从王级到帝级,需要将自己变成道,帝级因此无法被王级以下杀死。
而规则这条道踏入帝级恐怕也意味着死亡。
要如何才能打破规则?
在城里走了许久,日上三竿之后李长安才在一家饭馆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一年半之前,坐在这里的本是五个人,现在却只有他一个。
老板没有认出他来,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他已和曾经不太一样。
全店只有一条的野生烤羊腿,非人工合成肉,加上几瓶啤酒,到了夜幕降临时才姗姗来迟的端上了桌。
桌上摆了两副碗筷,一副放在李长安的对面。
忙碌的老板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觉得那个白发的青年有些奇怪,偶尔会看见他冲着空无一人的桌子低声说着什么。
“队长,我还是我。”李长安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桌上几个酒瓶空空荡荡,又是两瓶塞北独有的高度数白酒放到了桌上。
一点就着的高度数白酒一瓶接着一瓶的上。
在他喝酒的过程里客人多了不少,这家店的生意确实像马浩说过的那样火爆。
门外走进三名大汉,李长安发现店铺老板的肩头一颤。
三人走到了老板的边上,其中一人抬手搭在老板的肩膀上,五指稍稍用力的一捏,笑道:“生意不错啊。”
“混口饭吃。”老板忍着痛苦赔笑:“您昨天不是已经收过一次了吗?”
“昨天交了今天就不用交了?那你昨天吃了饭今天也别吃了呗。”那人眉毛一挑:“懂事点,别让哥几个多花力气。”
老板苦着脸去了后台,取出一大叠现金来,这些人甚至不要转账,只要不会留下把柄的现金。
李长安忽然开口:“我不想坏你们的规矩,但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不管你们收的什么钱,麻烦你们明天再来。”
片刻的错愕后三人哄堂大笑,领头的人大笑着走到了李长安的边上,指着自己道:“你在跟我说话?”
李长安看向了店铺的老板,中年发福的老板正苦着脸朝他使眼色。
叹了口气,李长安看向了天外,不知道李儒他们战到了什么程度,只能看到世界的虚影暗淡了一些,三个世界的融合最多还有一个月就会完成。
在他转头的瞬间,汉子拎着酒瓶朝李长安的后脑勺砸去。
酒瓶碎的利落,而后一柄尖刀扎在了李长安的脖颈上,刀刃弯曲至崩断。
当李长安转过头,汉子没有丝毫迟疑的双膝跪下,讪笑道:“这位爷,是我冒昧,我现在就滚!
我叔叔是的民兵队玛多,待会儿我请他亲自来给您赔罪,我也有点钱,赔偿好商量,要不我自断一臂您看可以吗?”
李长安看着他,忽然笑了:“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年轻不懂事,您也没受伤,不至于要我命对吧?”汉子赔着笑,和刚刚老板的笑容如出一辙。
一柄喝汤的勺子从汉子的眉心刺入,齐根没入。
李长安收回手摇摇头:“不太对,如果我弱,那么刚刚我就已经死了,所以你其实已经杀了我一次。
这样也好,我可以试试杀了制定规则的人,如果规则会因此消失那就正好。”
饭是一碗一碗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他想自己也许可以先从了解规则开始。
制定规则的人死了,那么这条规则是否还会存在?是否有的规则不因人力而改变?
帝级可以毁灭星辰,甚至让星辰偏离原本的轨道,那么帝级能改变人心吗?
太平制定了新的规则,却依旧无法改变某些人的恶意,也许太平的方法太温和。
剩下的两人还想逃跑,李长安任由两人迈出了店铺,而后他如暴雷般追上了两人,拳头砸在两人的后背。
店外绽放的是血雾凝成的烟花。
破碎的衣物碎片飘飘落下,李长安伸手接住两张身份卡,在手里捏成了一团破烂。
“小哥,你还是...罢了,你小心一点,做好事的人都活不久的。”老板叹着气走到了李长安的边上。
将手里的破烂丢开,李长安苦笑:“好人本应该长命的。”
忽然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