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他们,在打他们的脸! 还是想到如今他们母子唯一的生机都系在傅御身上,才堪堪忍住了,继续道:“四弟,我知道你怨着我以往、以往……我那都是脑子犯糊涂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们好歹是一父所生,你小时
候我也长姐如母,带过你那么几年的份儿上,饶过我们母子这一次吧,我……”
傅御不待她说完,已是拥了许夷光转身就走。 走出几步后,听到周晟气急败坏的声音:“母妃,你求他做什么,有什么好求的,没的白失了身份,不就是一死吗,我都不怕,您有什么好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就不信我下辈子还会输给
他!我下辈子更不会再输给周昰那个婢生子!”
周晟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天潢贵胄,又当了一年的太子,这点傲气还是有的,何况他心里很清楚,纵他和母妃再怎么求,也是活不成的了,那何必自取其辱?
他就算死,也要死得不失了自己一国太子的体面与尊严。
他如今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那般色迷心窍,为何又要那般优柔寡断,若他能狠一点,也就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了,可惜如今再后悔,也已是迟了!
傅微见儿子勃然大怒,心里也知道再求亦是白求,到底红着眼圈没再求傅御了。
倒是傅律,又叫住了傅御,低道:“母亲还在府里,她本就已病入膏肓了,再知道了……一定会撑不住,希望你看在好歹母子一场的份儿上,不至让她暴尸荒野,连个葬身之所都没有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傅律终究还是在最后关头,想到了靖南侯太夫人。
傅御没有回头,也没有应他的话,只是顿了一下,便拥着许夷光继续走了。 一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后,许夷光方与傅御道:“也不知道太子妃母子现下怎么样了?当日若不是太子妃相助,我根本连东宫都出不了,我当时便在心里起过誓,若我们最终能胜出,我一定要尽我所能,
保得太子妃母子平安,如今周晟和傅律事败,宫里大乱,东宫想来只有更乱的,我想去瞧一瞧太子妃母子,也省得他们受不必要的苦,熠之,你怎么说?”
横竖娘和崧哥儿现下有师叔照顾,倒也不必她操心。
傅御闻言,想了想,道:“如今前殿肯定正为先帝的大行事宜和先太后娘娘的丧仪百般忙碌,你这会儿便过去怕也见不到皇后娘娘,那趁此机会去一趟东宫也使得,我让大暑和辛寅陪你去。”
许夷光应了“好”,又嘱咐了他一句:“那你也多注意,别太累了,我忙完了便过来找你。”
便带着大暑和辛寅,一路去了东宫。
果然东宫正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还有卷了细软,想要趁乱逃走的。
内宫就更是乱了,周晟的妃嫔们都哭得绝望至极。 她们都还这么年轻,只当命好,马上就要当娘娘了,谁知道,等来的却是死路一条,还势必会连累到她们的家人,问题太子素日待她们大半都实在算不上好,凭什么她们要被他牵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