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却非要以此作伐,欺到皇后娘娘头上,真当皇后娘娘的息事宁人,一再退让,是怕了他们,他们便可以拿皇后娘娘当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不成! “嬷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燕窝奴婢是端进去奉给娘娘,还是……就怕娘娘看了要生气,不奉上又会动疑,当是奴婢失职,奴婢不怕娘娘骂奴婢,就怕到头来,娘娘更生气……”宫女小心翼翼的声音
响起,拉回了方嬷嬷的思绪。
也让她心里的念头越发的坚定,自宫女手里接过托盘,打发了她:“我给娘娘奉进去吧,你且先忙你自己的去。”便进了内室去。
方皇后正坐在临窗的榻上看书,见方嬷嬷进来,放下书道:“才嬷嬷在外面与谁说话儿呢,叽叽咕咕的说了这么半日,吵得本宫书都看不进去了。”
方嬷嬷闻言,忙道:“都是奴婢不好,扰了娘娘的雅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方皇后见她吞吞吐吐的,半日都不肯说下文,只得追问。
方嬷嬷抿了抿唇,还是没开口,只把手里的燕窝羹奉上了。
方皇后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瞳孔猛地一缩,片刻方沉声道:“白燕就白燕吧,并没比血燕差多少,也值当嬷嬷气成这样儿?”
“叫奴婢怎能不气?娘娘再怎么说也是皇后,他们却欺侮娘娘至厮,娘娘实在是替娘娘不值,实在是心痛娘娘啊!” 方嬷嬷说到这里,索性贴着方皇后双脚跪下了,“这还是娘娘还是六宫之主,凤印也仍掌在娘娘手里,他们便已这般的嚣张,这般的目中无人了,将来……别说白燕了,岂不是连一口热菜热饭,娘娘都极有可能吃不上了?娘娘,您一味的退让,也换不来他们的感激与知足,反而只有您退一步,他们立马便逼近三步,直至活活逼……奴婢求您,不要再退让了,好不好?您再退可就真要被逼下悬崖了啊,届
时又还谈什么护得太夫人和侯爷哥儿平安,护得咱们方家血脉永继,香火不断?” 顿了顿,抽泣一声,继续道:“这几个月皇贵妃有多嚣张,奴婢们都是看在眼里的,甚至连正旦的朝拜,她也敢站到娘娘的宝座旁,与娘娘一同接受所有内外命妇的朝拜了。偏所有人都视而不见,至今没有一个御史弹劾她、弹劾太子,整个京城都没有任何的舆论不说,连皇上也当没有这一回事一般,皇上都是这个态度了,咱们难道还指望得上其他人不成?前朝也是,自来四时八节朝拜时,都是咱们侯爷排在靖南侯前面的,这次倒好,靖南侯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站到了我们侯爷前面……娘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再退让下去,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明年的这时候,您还在不在这里,乾
清宫正旦朝拜时,又还有没有咱们侯爷的立足之地,可就说不好了!” 连那样公开盛大的场合,皇贵妃与靖南侯都敢那般的肆无忌惮了,其他种种龃龉与放肆,钝刀子割肉一般给方皇后和承恩侯府受的气有多少,更是可想而知,方嬷嬷再是圣人呢,也要忍不下去了,何况她还从来不是圣人——如今只看她家娘娘还能做“圣人”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