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呢,贤妃忽然打发人去她宫里请她了,话还说得颇不客气:“我们娘娘传丽贵嫔娘娘过去,是有极要紧的事,还请贵嫔娘娘快些吧,仔细误了我们娘娘的事,后果贵嫔娘娘只怕担当不起
。”
许宓立时大怒,她虽知道自己现下奈何不了贤妃,却也从没怕过她,更不会白白受她这样的闲气!
不但没去贤妃宫里,反而让人狠狠给了贤妃的宫人几巴掌,拂袖而去了。 不想很快贤妃宫里又来了人,这次来的却是沉香了,张口便是:“我们娘娘让奴婢问丽贵嫔娘娘,可还记得小德子,若不记得小德子了,还有一个人,可是贴身服侍过贵嫔娘娘的,贵嫔娘娘总不会不记
得了吧?”
直把许宓唬了个魂飞魄散。 她当然还记得小德子,当初就是他自那个人牙子手里花重金买了她,然后送给孙奎的,许宓也是在跟了孙奎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了小德子大名孙德,乃是孙奎的干儿子之一,只是自来不大得宠,为了
得成为孙奎身边的第一人,只好另辟他径。
而把许宓送给了孙奎后,孙德也的确如愿以偿,成为了孙奎跟前儿最得宠的一个干儿子,去哪里都带着他,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少他一份儿了,“父子”两个可谓是皆大欢喜。 惟一不欢喜的,就是许宓了,她曾跟人牙子混过一年多的事,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也是一个噩梦,哪怕她已孙德孙奎的手,让人牙子死无葬身之地,死无对证了,她依然害怕万一哪一天,孙奎就知
道了她过去的事,毕竟纸终究包不住火。
而跟着孙奎虽然苦痛屈辱至极,但至少,她不用忍饥挨饿,颠沛流离,已经是她当时所能过的最好的日子了,总不能让她真给人为奴为婢,甚至人尽可夫去吧?那她真只有去死了! 所以又过了一段时间,许宓便找机会,大大小小接连坑了孙德几次,让孙奎十分的不高兴,再让她的枕头风一吹,孙奎终于将孙德给赶走了,赶走了还不算,事后又听许宓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
生,万一他怀恨在心,有朝一日反过来咬了公公一口,公公岂不是后悔也晚了吗?”,还买了亡命之徒去追杀孙德,直到对方来回报人已杀了,货钇两清后,许宓方彻底松了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孙德竟然还活着,且还落到了贤妃手里,叫许宓怎能不色变,不魂飞魄散?
只得勉强自持着,带人随沉香来了贤妃宫里,想着贤妃也许是诈自己的呢,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那她便奈何自己不得。 可惜不但小德子在贤妃手里,连她当初跟人牙子混那一年多里,曾服侍过她一场的小丫头子小喜儿,也在贤妃手里,也不知道贤妃到底是怎么找到了她的,照理她都该已被转卖过不知道多少次,要找
到她,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让许宓纵再想自欺欺人,说贤妃只是知道一点点东西,都是在诈她,也自欺欺人不下去了——既能一下子说出小德子和小喜儿的名字来,可见什么都已知道了,那人在不在贤妃手里,又还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