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由不得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许夷光忽然打断了傅实,“实叔,您先别说了!”
一面握了傅御的手,急声道:“熠之,你还好吧……你脸色这么难看,可千万别吓我啊……”一面已探起他的脉来,见他脉象紊乱,再观其色,更是惨白如纸,双眼亦是直直的,着实有些吓人。 不由又是心痛又是后悔,这么大的打击,换了谁也要承受不住,何况他才餐风露宿的赶了几日路,心里亦是悲愤有加,本就身心俱疲,就更承受不住了,早知道她就该明日再带他来见实叔,不然好歹
也让实叔缓着点儿说的!
傅御感受到许夷光冰凉的手探到自己的额头上,又下意识看向她,对上了她满是担忧与后悔,已然含泪的双眼,才自满脑子的空白与满心的狂乱中,如梦初醒般醒过了神来。
忙摇头道:“敏敏,我没事儿,你别担心……”
声音哑得自己都骗不了自己没事,自然更别指望骗得过许夷光了。 罢了,骗不过就骗不过吧,这么大的事,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换了谁又能没事?眼前一个是自己至亲至爱的妻子,一个是服侍过自己父亲的老人、自己的长辈,在他们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来,也算不
得什么丢人,他又何必再硬撑?
念头闪过,傅御已双手抱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母亲二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竟然告诉他,他不是母亲亲生的,他的生母其实另有其人,也因此,母亲才恨他入骨,因为曾经发过毒誓,也因为还用得上他,所以不能对他下手,于是把怒气
与怨恨都转嫁到了他的妻儿身上?!
他也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病死的,万万没想过,父亲竟是被母亲给害死的,自己向来都敬重有加的长兄与长姐,甚至还是帮凶?! 真是可笑啊,在他想着母亲不到四十便守寡,好容易才辛辛苦苦养大了自己,为了要撑起侯府,要撑起他们兄妹姐弟三个头顶的一片天,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因此心痛她得什么似的,一
心要为她争光添彩,一心要让她以自己为傲时,她却极有可能正恨着他,极有可能正诅咒着他,想着要如当年对付父亲那样,给他灌下一碗毒药,结果了他! 在他想着母亲实在不容易,想着她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骨肉亲孙子下手,因此总是自欺欺人,总是让自己的妻儿委曲求全时,她也正实实在在那样做着,实实在在在对付他的妻子和儿
子,恨不能除他们母子而后快!
反正也不是亲生的么,不但不是亲生的,甚至还是最恨的女人生的,那她还客气什么,当然是怎么能让他痛苦怎么来了,不然如何能一消她心头之恨?
傅御想到这里,悲愤痛苦到了极点之下,反倒笑了起来。 也是怪他糊涂,怪他蠢,从来都只想着那是自己的亲娘,怎么可能真那样的丧心病狂?而没想过从结果来反推原因,既然哪个亲娘都做不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来,那不是亲娘,不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