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让汪思邈看得心一跳,忙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师叔,我今儿的确遇上许宓,也的确被她羞辱了几句……师叔别急,真的就只是羞辱了几句话而已,那可是皇宫,许宓又是皇上的新宠,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挑她错处的众矢之的,她怎么敢轻举妄动?也就只能说几句狠话,过过嘴瘾而已,于我来说,根本不痛也不痒,所以我才没告诉娘的,也省得她白白担心,师叔若是还不信,就尽管
打听去吧,一打听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糊弄你了。”
一半真一半假的,师叔想来便不会怀疑了,皇宫内院的事,又岂是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外臣能事无巨细打听到的?
果然汪思邈有几分信了,“真的,她真的只是犬吠了几声?” 许夷光笑道:“自然是真的了,不然她还真敢公然的对我动手,刁难我不成?我也不是那软柿子,任她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所以师叔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反倒经过了今日的短兵相接,我摸着了她的一些底,皇上是宠爱她不假,可就跟宠小猫儿小狗儿没什么区别,实则一点实权没给她,她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不大使唤得动,两个年纪大些,看着颇有体面的姑姑,言语间对她还很是严厉,可见她就
是表面光鲜,色厉内荏而已,实在不足为惧。”
这番说辞总算说得汪思邈剩余的几分疑虑也消了。
也是,若敏敏真吃了什么实质性的亏,她就算再怎么遮掩,难道还能瞒过他一个大夫的眼不成?
而看她的样子,分明什么皮肉之苦都没受,那言语上吃点小亏,也就犯不着计较了,总不能狗咬了人一口,人也扑上去咬回来吧!
汪思邈这才不再多说,逗儿子和外孙们去了。
心里却仍免不得忧心,总要把许宓这颗定时炸弹给尽快拔了才成啊,不然以后大家都别想睡安稳了!
许夷光则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师叔也给瞒过去了,接下来只要靖南侯府不再欲盖弥彰的打发人上门来见她,来一通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与同仇敌忾,想来娘与师叔段时间内当不会再动疑了。
可以靖南侯的能屈能伸,怕是明日便会等不及打发人上门来见她,试探安抚她,好把彼此间那层已然荡然无存的遮羞布,又给挂回去吧?
许夷光果然没预料错,次日上午,靖南侯府便来人了,来的却是甘氏与赵妈妈,打的旗号则是‘探望四婶婶和两位小弟弟,给四婶婶和亲家伯爷与夫人送庄子上才进上的新鲜野味儿和果菜来。’
若只是赵妈妈来,许夷光根本不会见,甚至靖南侯夫人亲来了,她也不会见。
偏来的是甘氏,两辈子待许夷光都毫不吝啬释放善意的人,如今又怀着身孕,不论是出于情谊,还是大夫的医德,许夷光都做不到将甘氏拒之门外。
只得命大寒将人迎到了李氏的正院,待二人见过李氏,寒暄了几句后,即引着人回了自己的听雨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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