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就真是什么名声都没有,这辈子也真是别想再嫁个稍微好些的人家,过安生日子了。
许大奶奶也是有孩子的人,对沅姐儿亦是心痛怜惜不已,但旁观者清,还能保留几分理智,所以不得不站在许瑶光的角度,为她考虑,也为许家考虑,到底亲疏有别。
许瑶光闻言,只看着许大奶奶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若她如今出门还能跟以前一样方便,她也不会起心带沅姐儿回去了,何况过几日便是春闱的日子了,娘势必越发不会同意她出门,沅姐儿都瘦成这样了,叫她如何忍心?
就算短时间内再见不到她了,自己至少也得先与她慢慢儿的说好了,让她再别哭闹,更不要不吃奶了才是,一夜的时间,本来还嫌不够了,总不能到头来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她。
许瑶光倒也不是没想过,趁今日出门,找机会出了京,连夜赶回保定去算了,届时母亲鞭长莫及,时间一长,气自然消了,某些念头自然也散了。
可今日是大嫂带她出来的,届时大嫂的日子要怎么过?
大哥下场在即,自己若是跑了,也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心情,让他不能安心下场,他苦读三年,近乎卧薪尝胆,岂能在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
许大奶奶见许瑶光只是苦笑,双手则把沅姐儿抱得紧紧的,明白她的心情,她怕是把当初对自己那个无缘孩子的一腔母爱,都倾注到了怀里的小丫头身上吧? 可这怎么办呢,让婆婆知道了,势必要想法设法逼袁大爷娶她的,偏袁家如日中天,袁大爷又是嫡长子,就算如今是个鳏夫,一样不愁娶不到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袁老爷袁夫人又势必不会同意……届
时最难堪的,还不是小姑么?
许大奶奶想到这里,心里隐隐有了主意,因与许瑶光道:“不然妹妹先抱了沅姐儿出去走走,容我单独与袁大爷说几句话,成吗?”
许瑶光直觉许大奶奶会与袁大爷说自己的婚事,忙道:“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的,大嫂就这样说吧。” 她虽对袁大爷感观颇好,也只是因为敬佩他对妻子情深意重,对女儿疼爱有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罢了,并没有想过旁的,她之前对许夷光说的,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了,也绝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真
个这般想的。
自然不想让袁大爷为难,也让自己难堪,她是和离了,却并不就此就以为自己低人一等了,大嫂又是何必!
许大奶奶却十分的坚持:“妹妹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不会乱说的,你只管安心出去便是。”
许瑶光没办法,再想到自家大嫂自来有主意,只得迟疑的抱着沅姐儿出去了。 许大奶奶这才看向了袁大爷,正色道:“袁大爷既与我小姑这般熟识,有些事我也不瞒您了。我婆婆连日来正为我小姑的亲事多方奔走,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把她的亲事定下,再不让她去保定了。不是我做大嫂的偏心自家人,我小姑的才貌品行摆在这里的,实在不可多得,可就因为她是和离过的,愿意娶她的人家,不是有这样问题的,就是有那样不足的,即便如此,我婆婆还要担心,错过了这些人家,以后找的人家连这些且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