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夫人便也笑道:“是啊母亲,好容易您老人家肯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当然要好生吃一顿团圆饭啊。何况今儿还有一件喜事,焕儿媳妇她,今儿诊出快两个月的身孕,您老又要当曾祖母了呢。”
靖南侯太夫人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模样,道:“添丁进口可是天大的喜事,的确该好生庆贺一番才是。”
最重要的,还是长子话里的警告之意,别人听不出来,她却是听得出来的,实在是怕了连过年都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别院里过,再恼再恨,也只能生生忍下了。
靖南侯太夫人说完,又看向甘氏笑道:“好孩子,既要孝顺长辈,又要帮你婆婆主持中馈,还要为我们傅家开枝散叶,真是难为你了。这里冷,都随我屋里说话儿去吧。”
甘氏忙笑道:“不过都是孙媳的本分罢了,当不得祖母这般说。”
与众人一道,簇拥着靖南侯太夫人进了二门,又进了清心堂。
众人这才又齐齐给靖南侯太夫人行了跪拜礼,随即各自落了座。
靖南侯太夫人心里到底不痛快,尤其见到自己这么几个月没回府,如今终于回来了,人人都来迎自己,偏许夷光没来,心里的火就烧得更旺了。
贱人,害她在别院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还敢不来迎接她,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合该天打雷劈! 想着,又想到了自己这几个月在西山别院的种种煎熬,素日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一个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也不去看她,她赌气说不见他们,不让人去别院陪她,就真如她所说,连多一次都不肯再
请求她,亦连她因为天气太冷,给冻病了,都不闻不问,就别提侍疾了——就算那也是她赌气,故意不许赵妈妈告诉他们的,可只要他们有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却一个个儿的都打着“忙”的旗号,都装不知道,心里怕是早都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吧,哼,她偏就不如他们的愿,偏就要一直好好儿的活着,活着将来看他们一个个都跪到她脚下哭!
靖南侯太夫人因为心里一直怨恨交加,本来是打定了主意,就算靖南侯与傅御都巴巴的去求她回来过年,她也绝不会回来的。
她倒要看看,届时满京城的唾沫星子会不会淹死了这两个不孝的东西,尤其是傅御,敢情她这么多年,都白疼他了!
可惜她实在有些憷长子那副冷面冷心的样子,她知道他从来都是说得出,便做得到的,在他面前,玩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妇人招数,自然也是没用的。
何况她也不能不为大局考虑,眼看她的外孙离那个位子,又更近了一步,她怎么可能坏他的大事?
坏了他的大事,她将来又要怎么扬眉吐气,把如今受的委屈与痛苦,都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她也实在是怕了在别院的冷清与孤寂,那种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如同置身于活死人墓里的绝望,她真的是怕了,若再不回府调剂一下,而是真只能一直待在别院里,不知期限,她怕她等不到外孙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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