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时间便过得极慢,但回过头再看时,又忍不住恍然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许夷光就是在这种心态中,迎来了腊月,她的肚子也已经大得自己站着时,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
她心里的烦躁因此更甚。
看来她是非得亲自开口把自己的仇人给接回府了,可一旦接了回来,再想送走,还有可能吗?
自然是再无可能了,除非靖南侯太夫人自己坚持要去西山别院,可她怎么可能自己坚持! 好在才进了腊月几日,汪思邈便在历时十个月的长途跋涉,艰辛重重后,终于回了京来,且这次回来,一两年内不会走了,一是因为剩下没种痘的地方,都是大周最偏远最苦寒的几块,人烟自然也很
稀少,便真有人不慎染上了天花,要传染起来的可能性也要小得多,不必急于一时。 二则是因为连着几年高强度的劳累与奔波,不但汪思邈,一众随行的太医与大夫也都是疲惫至极,必须得好生歇一歇了,不然再咬牙上阵,去的又是更苦更远的地方,只怕少不得要折损一批,他们可
都是经验丰富,以一当十的老手了,折损了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何况还不只是一个,而是一批呢?
便是皇上与朝廷,也不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吧!
是以还没回京的路上,汪思邈便上了折子,把情况都与皇上说了,希望皇上能容大家都先歇息一两年,皇上也允准了。
汪思邈回家以后,见家里井井有条,李氏气色也好,儿子也白白胖胖的,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与满足。
昨儿好生饱餐了一顿,晚间又抱着李氏,胡天胡地了大半夜起来后,精神更好之余,第一件事便是打发人到靖南侯府送信,让傅御和许夷光知道自己回来了,让他们尽快回去一趟相见。 许夷光连日来都烦躁不已的心情方好了不少,晚间待傅御回来,便笑着与他道:“师叔昨儿回了京,你听说了吗?上午还打发人给我送了好些药材和补品来呢,我打算明儿回去一趟,给师叔请个安,一
家人吃一顿团圆饭,不然后边儿我肚子更大了,又是双生子,怕是随时都有发动的可能,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宜再出门了,那岂不得还得再等几个月,才能见到师叔了?你怎么说?”
傅御同样是许夷光的枕边人,又岂能感觉不到她的烦躁与焦灼?哪怕她掩饰得再好也是一样,可他又能理解她的坚持与不忿,就像她能理解他的自责与自苦一样。
夫妻两个近来虽仍一如既往的亲密,却都因知道对方心里有事,而觉得彼此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难得今儿许夷光高兴,傅御自然要凑趣,忙笑道:“我今儿上午就听说了,便师叔不打发人来,我也打算明儿带你回去一趟,为此连班都提前与人换过了呢,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许夷光听罢他的话,越发高兴了,点头道:“那我这便打发人给大嫂说一声,让她明儿给我们安排一下车马。对了,你上次得的黑狐皮既你暂时不缺大氅,我想明儿拿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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