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不知道靖南侯最后的话是认真的,还是为了平息他的怒火,随口先这么一说的,但他能感觉到,大哥是负了气的,心下再次一阵烦躁。
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可又不得不承认,大哥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这过日子又不是算账,哪能一分一毫都算计得清清楚楚,这么一大家子人,总得有人退让,也总得有人受委屈,不然日子还要怎么过得下去? 便是大哥自己,据他说来,不也曾夹在母亲和大嫂之间左右为难,最后只能两边都哄着混着,再事母亲以加倍的孝顺,予大嫂尽可能多的尊重,就这样也过了二十几年,母亲与大嫂之间也至今好好儿
的吗? 问题是,就算这次母亲真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只是想给敏敏一点颜色看,那之前行宫那次,还有她从保定回京那次,她两度都命悬一线之事,他要怎么打消敏敏和自己心里的疑虑,怎么证明给敏敏和
自己看,果然是他们多心了?
等将来若时间以事实证明了,竟……果然不是他们多心,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还口口声声说过,要给敏敏一个交代,如今这分明就是胳膊折在了袖里的结果,又算哪门子的交代!
傅御越想越是烦躁,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下床,打砸发泄一通了,还是想着这屋子是许夷光精心布置的,方堪堪忍住了。 他是忍住了,靖南侯在他走后,却是没忍住直接将桌子掀翻了犹不解气,又把其他案几椅子,乃至靠墙的几面大书架,也都给掀翻了,弄得整个书房就跟大风刮过似的,狼藉不堪,才喘着粗气,坐到
靠窗因为是固定着的,掀不翻,从而“幸免于难”的榻上,觉得心口堵得没那么厉害了。
却仍是余怒难消,有种强烈的立刻赶去清心堂,将靖南侯太夫人再臭骂一顿的冲动。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摊上了这样一个不省事儿,一日不作妖就不舒坦的娘?他上次明明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依然不听她的,好日子才没过多久,又忍不住作妖了,她到底是有多恨人许氏?又
有多见不得人夫妻恩爱?
既然一次次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这次他就以事实证明给她看,他到底是不是吓唬她的,明儿就给他滚到别院里去,什么时候能确保自己在大局既定之前,绝不会再作妖了,就什么时候再回来!
真是蠢得他都要笑了,就算许氏真平安生下了一双儿子来,又怎么样呢,将来远远的送走,再不然,就找机会斩草除根便是,至于这般着急吗?
还用那般拙劣的手段,当许氏和傅御都是傻子呢!
总算还没蠢到家,眼见收不了场了,还知道立马告诉他,让他帮着善后,才能立时把那什么松香的家人安排得不像是一直处于被监管胁迫着的状态。
也才能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让傅御至少有那么一二分相信,那三个贱婢真个是自尽的,害他不得不出动了死士里最精锐的两个,那原本可是他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能动用的底牌。
所幸就算傅御的怀疑与愤怒更多,但若没有那么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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