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太夫人的拳头又是一紧,急声道:“我怎么能不问,不操心呢,你媳妇儿腹中怀的可是我的亲孙子,还是两个,却差点儿就……我真是想到都心惊肉跳,怎能不过问?那几个贱婢,我如今简直恨不能
亲手活剐了她们,死了也要让她们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昨儿傅御不知何时回来了后,清风堂的消息便更打探不到,范妈妈与松香丁香是死是活,亦越发无从知晓,如今也不知道人到底是真死了,还是仍活着,不亲眼见到她们的尸体,她委实难以心安
。
许夷光皱眉接道:“不瞒母亲,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偏四老爷也不让我过问怎么发落的她们,哎,我自问待她们也不薄了,她们何至于如此?”
‘她们何至于如此’?
呸,贱人还真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睁着眼睛说瞎话,昨儿松香丁香不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么!
靖南侯太夫人听得满心的邪火无处发,只得看了一眼旁边服侍的赵妈妈。 赵妈妈会意,便“咝——”的一声开了口:“论理主子们说话儿,没有我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只据我看来,那松香丁香两位姑娘……不是,是那两个贱婢,只怕是因为对四夫人那个、那个怀恨在心吧?毕竟四夫人以往还未怀上身孕时,与四老爷伉俪情深便罢了,如今都有身孕几个月了,依然没有抬举她们,她们又是娘娘赏的,必定心里自诩与旁人不一样,可谁知道等来等去,仍是没等到四夫人抬举她
们……那个一时激愤之下,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便也是情有可原了。” 顿了顿,见大家都没说话,只得又道:“至于范婆子,主子们也知道,我与她一道服侍了太夫人多年,多少还是有几分私交的,之前便曾听她抱怨过‘都是四夫人害得她沦落到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光,如今竟只能去服侍两个通房’之类的话,我当时还说过她,谁让她倚老卖老想要摆布四夫人的?让她好生当差,日久见人心,等四夫人看到她的好了,自然也就会重新重用她了,还当她把我的话多少听进去了几
分,如今看来,她怕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这回有人接赵妈妈的话了,却是二夫人,“听赵妈妈这么一说来,没准儿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四弟妹有了身孕,理当为四弟抬举屋里人,她们两个只当自己是现成的,四弟妹抬举她们不过是早晚的事,可偏偏她们不知道四弟妹……不是,是四弟近来公务繁忙,与四弟妹又夫妻情深,眼里根本看不到她们……至于范婆子,她本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仗着曾服侍过母亲……母亲,我的意思是,谁家还没几
个倚老卖老的老刁奴呢?得亏她们的诡计没能得逞,不然这会儿后果就真是不堪设想了。”
心里简直兴奋得直打颤。 真是好一出大戏啊,许氏素来再厉害再得宠又如何,连两个通房和一个老婆子都弹压不住,差点儿就让她们害了腹中的孩子,如此的无能,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她和三弟妹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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