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一步也不想踏入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话也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怎么样?真怎么样了,就是她理亏,站不住脚了,只得笑道:“不麻烦,一点不麻烦,母亲与大嫂实在太客气了。”
她都不能怎么样,代氏一个小辈,三个长辈都发了话,自然更不能怎么样了,只得低着头,随靖南侯夫人许夷光一道,给靖南侯太夫人屈膝行了礼,再团团一福,出了屋里。 心里则想着,等回了自己屋里后,自己第一件事,便是趁四婶婶不注意时,把真相告诉婆婆,让婆婆帮着遮掩一下,也省得她继续满怀希望,弄得大家越发看笑话儿,自己更难堪,也是怪自己的身体
不争气,好好儿的,怎么就忽然吐了呢?
一时到得傅烨和代氏的院子,许夷光还没进院门,拳头已是攥得紧紧的,等进了院门,瞧得院里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景象后,更是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这个地方,曾经埋葬了她的所有……
好在是靖南侯夫人与代氏都满腹心事,心不在焉,倒是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三人被簇拥着进了花厅里,代氏的乳娘忙指挥丫头们上了茶来,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弄得夫人与四夫人一起过来了,于是不住的拿眼看代氏,想让她给自己一点暗示,可惜代氏看都不看她,她只
能把目光又转向了跟代氏出门的那个丫鬟。
那丫鬟却如何敢主子没发话,就自己先开口说话,只得冲乳娘微微摇头。
正心不在焉的心不在焉,打眉眼官司的打眉眼官司,靖南侯夫人笑着开了口:“四弟妹,我忽然想起有一句话忘了问烨儿媳妇,你稍坐片刻,我和她去去就来,你意下如何?”
许夷光应声回过神来,知道她这是心里生了疑,想先把该问清楚的,都向代氏问清楚了,也省得回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忙笑道:“大嫂和二奶奶请自便。”
靖南侯夫人便笑着又客气了一回:“那就有劳四弟妹稍坐了。”
方带着代氏进了内室去。
余下许夷光等婆媳两个都走了,方长长吐了一口气,低头继续吃起茶来,不想多看一眼因为人不一样了,自然陈设布置也与曾经大不一样,却仍让她呼吸困难的花厅。 靖南侯夫人很快带着代氏进了她和傅烨的内室,往临窗的榻上一坐定,开门见山便肃声问道:“烨儿媳妇,你方才是怎么了,便不是有喜,而是真吃坏肚子了,就大大方方让你四婶婶给你瞧瞧怎么了?
至于你这样欲盖弥彰呢,反倒让大家怀疑,看笑话儿,谁还没吃坏过肚子不成?何况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有喜了,你是大夫么,万一就真有了呢,你……” 话没说完,已让代氏低声打断了:“不会有的,也绝不会有母亲说的那个‘万一’。因为二爷他、他除了洞房花烛夜,之后便再没、再没碰过我一次,又怎么可能有孩子?若让四婶婶给我看病,四婶婶医
术那般高明的,而且看病不是最讲究‘望闻问切’么,万一让四婶婶瞧出什么端倪来,或是问出什么来了,可如何是好,我的脸又要往哪里搁啊,还不说定会气坏了母亲和祖母……” 说到最后,声音里带出了哭腔来,人也贴着靖南侯夫人的膝盖跪下了,“求母亲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