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县主要好,将来等康宁县主嫁给傅将军后,通过她,许氏与靖南侯府都算是亲戚了,——其实这般一想,许氏也不算一无是处,这门亲事也没有真那么糟糕了。 可她儿子可是探花郎,还是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注定了前途无量的,怎能有个那样声名狼藉的岳家?那岂不是太委屈他了?还不说暂时许家是没给自家添麻烦拖后腿,可时间长了,谁又说
得准呢? 许诚光固然也出息,但历朝历代有出息有天赋的读书人,最终却止步于秀才举人的还少了么?还不说许家的名声如今那么糟糕,几十年都洗不白了,万一主考官就是不肯点许诚光,或是侥幸点了他,
却没人肯提拔他,他一辈子都只是个六七品的小官儿呢? 那这样的舅兄拿来做什么,这样的岳家又拿来做什么,不是拖自己儿子的后腿么,将来指不定还要连带她的孙子孙女们被人笑话儿,现成的例子可就摆眼前了,康宁县主若不是自己有本事,如今谁知
道她们母女过的什么日子!
所以,为了儿子,自己是势必要下这个狠手的,不过是时间早几个月,晚几个月的分别,再就是到底是一命,还是两命的分别而已。 好在她虽不敢轻举妄动,那个老不死的却可以用上一用,她那般牛心古怪的,对着宫里来的姑姑,说穿了也就是一介下人,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决定了,就借那个老不死的手吧,反正她年纪也
大了,上了年纪的人嘛,有几个不糊涂的?
许夷光在左家用过午膳,又陪着许瑶光说了一会儿话,见她害乏了,也就起身告辞了。
左夫人仍亲自送了许夷光去二门上车,又笑着客气了一回:“县主若是不弃,以后还请常来寒舍,不止泉儿媳妇高兴,我也高兴。”
一直到目送许夷光的马车彻底看不见踪影后,方沉下了脸来,低声吩咐贴身妈妈:“老太太知道康宁县主来探望大奶奶的事么?也该让老太太知道才是,虽说康宁县主没有提出要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贴身妈妈忙笑道:“太太放心,我会尽快让老太太知道的。” 知道康宁县主来了左家,却不去给自己请安,向来自高自大,只当人人都得敬着她的老太太怎么可能高兴,何况她本来就不喜欢大奶奶了,这些日子饶大奶奶不用去给她请安了,依然变着法儿的找大
奶奶的茬,现成的机会再送到眼前,她岂会放弃的?
势必会把康宁县主对她不敬的账,都算到大奶奶头上…… 左夫人“嗯”了一声,又道:“樊家小姐也好些日子没来给老太太请安了吧?说来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方便出门,长年累月的都只能待在家里,难免无聊无趣,也不怪她老人家喜欢樊家小姐,时不时就
想借樊家小姐来家里小住一段时间了,旁的要求我可能做不到,这么点小小的心愿,我做儿媳的,还是能满足她老人家的。”
贴身妈妈忙笑着接道:“到底太太有孝心,咱们家几位姑娘,可都不如樊小姐会说话儿会讨老太太欢心,想来老太太不日就会让太太安排车马去接人了吧?” 左夫人笑道:“等老太太开口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