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正要说话。 一旁许老太太已先哑声开了口,“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李氏母女肯主动撤状子了是吗?行,那我这便求她们去,我跪下求她们,给她们磕头,她们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磕着不起来,只要她们肯撤状子,
我哪怕立时死在她们面前,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她们母女都是心软心善之人,我拿出全部的诚心来,就不信真不能有一线生机了!” 顿了顿,又与许明孝道:“你也跟我一起去,我们母子都拿出全部的诚心来,让她们看到我们真心悔过的决心,想来,总还能有一二分回圜的余地……算了,你还是别去了,你性子急躁,万一再给说崩
了,结果只会更糟,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父亲虽早已不在了,却不能算是为李阁老偿的命,如果实在求不转她们,我就一命偿一命,还了当年李阁老的命便是,如此她们应当就能消气了……” 许老太太说完,抽泣了两声,看向许明忠与大太太道:“我知道你们恼着我和你们二弟,只当都是我们对李氏母女不好,才让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这个地步的,我不否认我们对她们母女的不好,占了至少
一半的因素,可另一半,也是最关键的,却始终是当年的事……孽既是你们父亲做的,那就让我来替他偿吧,只要能保住你们,保住这个家,我也有脸去见你们的父亲了!” 这话说得许明忠的怒气终于消了几分,沉默片刻,道:“李氏与夷光丫头只怕都不会见母亲,您甚至极有可能连门都进不了,那又怎么求呢?若是直接在门外求,又是变相的逼她们,她们只有更生气的
,还是算了吧……”
许明孝却道:“不能算了,唯一的生机怎么能算了?不过母亲就别去了,还是我去吧,大不了,我一头碰死在她们家的大门前,事情自然也就有转机了。” 他这话说得半是赌气,半是认真,他好歹是那个孽女的亲生父亲,若他都死在她的大门前了,她还不撤状子,到最后她纵赢了官司又如何,名声也因为“逼死亲父”,而全部毁坏殆尽了,就不信她省不
得利害关系!
当然,他不会真的碰死就是了。
许明孝此话一出,许明忠仍是面沉如水,大太太却是眼前一亮,若许明孝真一头碰死在县主府的大门前了,事情当然就会转机了,问题是,许明孝他真舍得一头碰死吗?
就怕他舍不得,只是装相唬弄人的,结果人没唬弄成,反倒让李氏母女更生气,让他们许家的名声更差,也让整件事情更糟糕!
大太太正要说话,闵妈妈跑了进来:“太太,大姑奶奶回来了……” 许老太太立时满脸的惊喜:“我们怎么没想到瑶丫头呢?让她去求李氏与那死丫头,那死丫头自来与瑶丫头好,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瑶丫头的话,她总能听进去几分,让瑶丫头去求她,对,再把这几个丫头也带上,指不定就能有一线生机了呢?都是嫡亲的姐妹,感情素来也都极要好的,难道她竟忍心看几个丫头都落得名声扫地,前途尽毁的下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