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李氏的眼圈禁不住又红了,轻轻抚着许夷光的伤口,低声道:“敏敏,现在还疼吗?”
许夷光笑道:“自然是疼的,不过真的已经好多了,方才我沐浴时,也有意遮好了伤口,刚才起来后,也拿酒擦拭过的,娘就放心吧。”
说不疼李氏肯定是不会相信的,索性也不说假话了,只说好多了,她反倒更能安心些。
果然李氏脸色好看了些,道:“我已打发阿吉去九芝堂,不拘是接春分或是谷雨哪一个回来了,听你汪师叔说,这两个月她们越发历练出来了,让她们回来给你瞧瞧伤,我才能真正安心。”许夷光忙笑道:“我正想打发人去叫她们两个中的一个回来,问一问九芝堂的情形呢,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我怕我明儿也不得空去九芝堂,不想娘已想在我前头了,我与娘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不过汪
师叔这两个月来过家里吗,还是娘去过师父师母家,或是九芝堂?”李氏嗔道:“心有灵犀是这样用的吗?……我一个人在家里,无事出什么门,是你师母登门来看过我两次,你大姐姐三妹妹来过两次,承恩侯太夫人与镇国公老夫人也曾打发嬷嬷来请安,再就是你汪师叔了
,他也来过家里几次,来的次数多了,我不见也不好,所以见过两三次,聊了几句。”
事实上,汪思邈岂止来过县主府几次,他前后来的次数根本不下十次。李氏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家,最要紧的便是看好门户约束好下人,是以许夷光出发去承德的当日,她便把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召齐,严词敲打了一番,然后除了每日采办出门采买菜蔬时,会给开一次门以外,
其他任何人要出门去,都得先回了吴妈妈,再由吴妈妈核实了其的确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后,再回了她亲自同意。
如此一来,家里自然清泰有条。然能约束住家里的下人们不出门,却不能不让客人们也不上门,何况来客们还都是一片好意,譬如孙太太与许瑶光许宁,再譬如承恩侯太夫人与镇国公老夫人打发来请安的嬷嬷,这些人哪个不是担心她一
个人在家寂寞也不安全,所以特地照应看顾她?
李氏也领这些人的情,不止一次与吴妈妈说,等许夷光回来后,一定要备了谢礼,母女两个一起登门道谢去。
可汪思邈的情,李氏却是不能领也不敢领,反而让她十分的为难。之前他才来送一次粽子,便让许老太太撞见,说出了那么难听的话来,再是清者自清,李氏也不想再遭遇一次上次那样的难堪与愤怒了,便许老太太如今不大可能上门,纵上了门,也进不了门了,焉知不
会有其他有心人看见了,到处去乱嚼舌根?所以汪思邈一连来了七八次,李氏都没亲见过他,只让吴妈妈传话给他,瓜田李下,男女有别,让他别再来了,总归无论他再来多少次,她都不会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