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一眼都不忍再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方重新睁开,果断的与丁卯和颜曦道:“你们两个,帮我压着她的手,务必用你们最大的力气。”
以免许夷光剧痛之下,剧烈的挣扎,让血流得更快,也让她更危险。
丁卯与颜曦忙都应了,“爷/傅将军放心,我们会用尽全力的。”
梁令宁却道:“傅将军,四小姐力气小,何况还受了伤,怕是压不住县主,不如,让我来吧?”处理这样的伤口时,必须把伤者给压死了,他既心疼颜曦,也知道她的确压不住,倒不如直接让他来的好。
傅御闻言,沉默片刻,沉声同意了:“那就有劳你了。”
话落,察觉到被许夷光一直握着的手忽然被她攥紧了,忙低头颤声问道:“敏敏,是不是痛得厉害?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啊。”
战场上事急从权时,他给自己拔过剑,处理过伤口,也给同袍下属们处理过伤口,可从来没有那一次,像这一次让他这般的害怕颤抖过。许夷光的确痛得很,可她更知道傅御的紧张与心疼,强忍着疼痛笑道:“我还好,你放心动手便是,我撑得住,也相信你不会让我有事的……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我真……记住我方才的话,
照顾好我娘和你自己,明白吗?”“闭嘴!”傅御忽然低吼起来,“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自己的娘,当然要你自己照顾,至于我,你若有事,我决不会独活,所以,我也的确照顾不了你娘,而太太自来身体不好,若我们都不在了,她估计也
活不下去……你若想我和太太都好好活着,就给我死死撑住了!”说完不待许夷光再说,已喝命起丁毛和梁令宁来:“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按紧了?……丁七,你去给我把酒取来!颜四小姐,我一个人的中衣怕是不够,劳烦你把你的解下来,用酒喷洒过
后,给我备用。”
颜曦与那丁七忙各自应了,分头忙活起来,梁令宁与丁毛则依言死死按住了许夷光的双手。
傅御吸一口气,起身以自己的双腿夹紧许夷光的双腿,确保她彻底动弹不得后,方艰难的伸出手,握住了箭羽。却没有立时就拔,而是柔声问许夷光:“敏敏,回京后我们就定亲怎么样?其实我更想直接成亲,届时我们就半个月住在府里,半个月住在你的县主府,让我母亲和太太都能得享天伦之乐,你说好不好?我
还想要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惜至少也得三五年后,我的这个愿望才能全部实现了,我连咱们儿子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你要不要听听……”
确定许夷光的注意力已被自己转移了大半后,忽然狠心一用力,没入皮肉里的箭矢便立时整个儿被拔了出来,带得伤口周围越发的血肉翻飞,汩汩的鲜血更是流水一般,看得人胆战心惊。许夷光本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的,因为剧痛,整个人忽然弹了起来,但随即又被压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于是只能将身体绷得发紧,惟有纤细的脖子在无力的挣扎着,嘴里也在痛苦的呜咽着,刺激着
在场的每一个人。
丁卯与梁令宁都看不下去了,手上都沾过血和人命,早已杀人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二人,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的心能脆弱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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