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送个信儿过来,索性直接让娘避开了才是。
也不知道此番许大老爷有没有份儿随驾?若是他不去,就留在京里,应当会知道约束好许老太太吧?还有九芝堂,说是春分谷雨都能独挑大梁了,不事先安排交代一番,她又如何真能放心离开?还得与镇国公老夫人和新安王世子妃都打个招呼才是,万一娘真出个什么事,人多才能力量大……光是想想,都
觉得事情多到数不过来了,果然计划乍然被打乱,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
到了晚间,傅御来了,见许夷光屋里正乱着收拾箱笼,许夷光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忙道:“敏敏,你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太太,定不会让任何人给太太委屈受的,你就放心吧。”
显然,他也已知道许夷光要随驾去承德行宫的事了,他私心里自是高兴的,如此两个人不但不用一分开就是两三个月,还能比如今有更多的机会见面相处了,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却也知道许夷光放心不下李氏,不想去,面上自然不敢表露出来。
许夷光闻言,脸色仍好看不起来,道:“我和娘从来没分开这么久过,这些年来我也保护她保护惯了,忽然让我离开那么久,我怎么能放心?”傅御点点头,“我都明白,但皇上发了话,结局便已不可更改,只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了,是不是?何况承德行宫离京城也就六百里而已,快马加鞭的话,至多一天一夜,便能赶回来,若真太太有什么事了
,我立刻赶回来便是,什么大不了的。”说得许夷光心里稍稍轻松了些,“金吾卫是随身护卫皇上的,怎么可能你想走时就能走,你想来时便来?不过你说得对,结局已不可更改,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吧,这可是去承德行宫,多少人求还求不来的荣
幸呢。而且我从未出过远门,就算心里一直想到处去走一走,看一看,却因琐事缠身,一直下不了决心,如今不用我自己下决心,一路上什么也都是安排好了的,不用自己操心了,也挺好的,不是吗?”傅御笑起来:“这样想就对了。我会把辛寅留下,保护太太的,他向来最是沉稳可靠,我交代的事,就从来没有办砸的,而且找当年证据的事,也一直是他在办,他留下既可以继续找证据,也可以保护太太
,倒是两全其美了,指不定等我们回京时,他已找到了证据也未可知。”
许夷光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吧。”
若娘已与许二老爷和离了,她也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哦对了,还得多嘴警告一句汪师叔,千万别想着娘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便时常登门看一看娘什么的,他与娘倒是问心无愧,可落在那些个心思不干净的眼里,少不得又是一场麻烦,还是防微杜渐的好
。
之后两日,许夷光忙得堪称是脚不沾地。
好在总算还是赶在出发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于是到了六月六日,便辞别李氏,带着小寒,——她搬进县主府后买的丫鬟之一,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教与历练,也算是勉强能用了,等内务府的马车来了后,主仆两个便上了马车,离了县主府,直奔阜城门外去,等着御辇与妃嫔们的车驾过了后,再跟在后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