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也跟自家人一样包容她了!”
说得许瑶光眼圈都红了,祖母以前几时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果然她早已不是她原来的祖母了?
想着横竖自己也把事情说清楚了,到底谁是谁非,娘和爹自会评判,自己多留无益,于是屈膝行了个礼,说了一句:“娘,那我就先回屋里去了。”便怏怏的退了出去。
许老太太这才与大太太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发人去请你老爷回来,拿了那对狗男女沉塘去?哼,真以为我治不了她了是不是!”大太太闻言,强忍怒气道:“到底是给一纸休书,还是沉塘,老太太还是给个准话儿吧,只是一点,无论是休书还是沉塘,只怕夷光都不会善罢甘休,那位汪大夫也不会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就任您宰割,他
虽只是一介白丁,身后却站着孙太医,老太太最好三思而后行。”
大太太自然更相信女儿的话。
何况她虽不喜欢李氏,却知道她的性格为人,那样清高孤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来?
别说她如今好歹还顶着许二太太的身份了,便是将来她不是许二太太了,只怕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下可好,再别想指望两边的关系三五年内能缓和了。
许老太太见大太太也不顺着自己,简直气疯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这个家里越来越没有权威,所有人都敢不听她的话,所有人都敢顶撞她的?
孙女个个儿都敢不听话,敢顶撞她也就罢了,如今儿媳也一个接一个的有样学样,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看她饶得了她们哪一个!
接连喘了几口气,许老太太正要说话,大太太已先说道:“方才儿媳过来前,跃哥儿哭得厉害,儿媳就暂时告退了,晚间再来给老太太请安。”说完不待许老太太有所反应,已屈膝一礼,顾自退了出去,出去后还不忘吩咐守门的婆子,若老太太只是大发雷霆,便由得她,若她要打发去请大老爷回来,或是再找二太太与二姑娘的麻烦去,则立时禀
告她去,等她来处理。
余下许老太太果然大发雷霆,把屋里打砸了个乱七八糟,累得浑身都没劲了,才算是暂时消停了下来。到了晚间,许明忠回来了,大太太忙把白日的事告诉了他,“……那样的脏水,往谁身上泼也受不了,母亲却不问青红皂白的泼了二弟妹和那位汪大夫一身,到底怎么想的,是去化解彼此间的误会,缓解关
系,还是去结仇的呢?这下可好,二弟妹那般绵软的一个人,也说出再不许母亲登门的话了,夷光那丫头又最是护着二弟妹的,只怕这辈子都不肯再踏进家门一步了。”还不说孙太医与汪大夫那样医术高明的人,正常人家都是交好且来不及的,毕竟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求到大夫名下,自家婆婆可好,上赶着往死里的得罪,当真是越来越不着调
,越老越糊涂!
许明忠听得是满肚子的火,他每日公事都要忙死了累死了,家里的破事儿,能不能不要再烦他?可再火大再烦,也是自己的老娘,他不为她收拾烂摊子,还能指望谁为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