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到得花厅里,果然就见许老太太已坐在里面了,许瑶光与许宁则一左一右侍立在她身后,脸上都带着遮掩不住的焦灼与无奈。
不过十来日的功夫,许老太太便瘦了一圈儿,头发也花白了,乍看之下老了五岁都不止,看来这阵子日子很不好过。许夷光与李氏进了花厅,先双双屈膝福了一福,待起来后,许夷光方淡笑道:“不知许老太太忽然前来寒舍,所为何事,还请直言,若我能办到,我会酌情考虑帮忙的,若我实在办不到,就请许老太太打道
回府,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许老太太一看许夷光这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就火大。
忘恩负义的东西,若没有许家,连李氏这会儿都还在碾伯所苦苦挣扎,甚至指不定早死了,更别说有她许夷光,有她的今日了,当初真该直接把她摁死在血盆子里的!
可再火大,她也只能忍着,谁让形式比人强,如今该自家求着她呢?她只能吸气吸气再吸气,好容易方堪堪压下了满腔的怒火,笑道:“你这孩子,不过才几日的功夫,怎么就与祖母生分至此了?祖母今儿来呢,是特地接你和你娘回去的,一家人怎么能分住在两个地方呢,
偶尔出来小住几日散散心是可以的,长住可就不行了,我和大家伙儿也不能放心啊,还是回家去吧,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许老太太早在得知满京城的豪门勋贵,甚至还有宗室都送了贺礼来给许夷光的当日,就想来请李氏与许夷光回去了。她想的是哪怕那日是闹得很不堪,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可也只是“几乎”,只要李氏一日是许家的媳妇,一日是许二太太,便仍有挽回的余地,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以死相逼,只要有用,就是好办法
不是?
是许明忠与大太太都劝她,总归一时半会儿间,和离是绝不可能的,等李氏与许夷光再冷静些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再上门也不迟。
所以一直拖到今日,许老太太才来了,——不然李氏与许夷光还不能有这阵子的清净日子过。
可她却不知道,就是她这副没事人一样的态度,反倒越发让许夷光生气与恶心。
她有本事一直硬气到底啊,那她反倒高看她一眼,老是这样的翻脸如翻书,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只会让她越发的不齿,越发的憎恶,越发的以自己身上竟流着一部分许明孝和她的血为耻!许夷光因冷声说道:“许老太太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才短短十来日,便忘记我们母女与您、与许家早不是一家人这个事实了,那就我再提醒您一遍,我和我娘,与许家已没有任何关系,您既没有其他事
,那就恕不奉陪了,来人,送客!”
说完朝许瑶光和许宁点了点头,再与李氏说了句:“娘,我们走!”
拉了李氏便往外走。
许老太太却忽然站起来,以不符合她年纪的敏捷,挡住了母女两个的去路。强忍怒气涎着脸道:“夷丫头,你还怄祖母的气呢?我知道那日都是我不好,我已经后悔了,你就真不能原谅祖母这一次吗,牙齿和嘴唇再要好,也还有磕着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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