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四月初一,许夷光四更天便起身,开始按品大妆起来,她的县主礼服内务府已经送过来了,以后但凡进宫朝拜,或是重要些的日子与场合,她便不用提前操心穿什么戴什么了。
按大周制,县主礼服是真红色通袖衫,外罩深青色金线绣孔雀云霞图案褙子,头上则戴赤金翟冠,两侧各插四支花钗并一只口衔珠串的瑞鸟。
许夷光在春分与谷雨的服侍下,历时大半个时辰将整套礼服翟冠都穿戴好后,立时觉得自己浑身重了五斤不止,整个人瞧着也成熟了好几岁似的。
不由笑着与春分谷雨抱怨道:“怪道形容富贵时,都爱加一个词‘沉甸甸’在前面呢,我这会儿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也亏得如今才四月,天气不冷也不热,不然这样穿戴一整日下来,我必定累个半死。”适逢李氏带着吴妈妈过来,听得这话,笑着嗔道:“什么死啊活的,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忌讳忌讳,都收拾好了吧?收拾好了就来吃包子吧,粥就别喝了,待会儿在路上也千万记得能别喝水,就别喝,不然
进了宫想更衣了,可就麻烦了。”
吴妈妈则笑道:“姑娘嫌这礼服翟冠重,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您就好生珍惜您这份沉甸甸的富贵吧。”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许夷光也一边笑,一边坐到桌前,吃起包子来,因一大早的便起来,包子又干,着实没胃口,勉强吃了一个,便漱了口不再吃了,安心等待起承恩侯太夫人婆媳的马车经过时,接了她一道进宫去。
如此等了快半个时辰,承恩侯府的马车到了,许夷光在大门处辞了李氏,由春分谷雨服侍着上了承恩侯太夫人的车,直奔皇宫而去。
路上,承恩侯太夫人透过车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芒,见许夷光一直都是正襟危坐,不由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别紧张,有我在呢,再说你上次不是已经见过皇后娘娘了么?”
许夷光的确有几分紧张,闻言吸了一口气,笑道:“皇后娘娘与您老人家一样,都是再宽厚随和不过的,可我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再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紧张啊。”
承恩侯太夫人哈哈笑道:“这时候看起来,终于有个十来岁小姑娘应有的样子了,平日里都太老成了,让人心疼。”
老少两个说着话儿,承恩侯府离皇宫本来也不远,只觉眨眼间的功夫,马车已经停下,车下也已传来周嬷嬷的声音了:“太夫人,县主,西华门到了,老奴服侍太夫人和县主下车吧。”
一时下了车,后面承恩侯夫人与抱着宝哥儿的奶娘也被簇拥着走了进来,承恩侯太夫人便吩咐周嬷嬷:“好生在外面等着我们,我们应当很快就能出来。”
周嬷嬷忙欠身应了,正要再说,就见雷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小跑着迎了出来:“太夫人、夫人,您二位终于来了,皇后娘娘已经念叨好几次了。”
又忙给许夷光打千儿见礼,“老奴见过康宁县主,还没恭喜县主呢。”
许夷光笑着还了半礼,“雷公公太客气了,都是托的皇后娘娘和太夫人的福。”大家寒暄几句,雷公公便让人抬了两副肩辇来,请承恩侯太夫人婆媳上辇,“皇后娘娘昨儿特意回了太后娘娘,说太夫人年老体弱,夫人也刚出月子,实在不宜多走动,所以想赐肩辇在宫内行走,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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