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老太太牙齿都快咬碎了。
一旦今日放李氏与许夷光搬出去了,再想她们搬回来,可就几乎不可能了,就她们母女两个别府而居,别人也一定一眼就能瞧出来,她们母女与本家关系不好,那她的县主封来于他们许家,还有什么用?
旁人以后要求医求药,也只会直接去县主府相求,从头到尾,都不会经过他们许家,与他们许家扯不上任何干系了。
当然最糟糕的,还是许夷光与李氏若真知道了当年的事,再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早晚会全部查出来的,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哪有将人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来得稳妥?
可周嬷嬷这话许老太太也反驳不得,不领君恩就是不敬,这顶大帽子她可不敢戴。
她甚至连对周嬷嬷摆脸色都不能,人昨儿可就说了,她是伺候过皇后娘娘的,她岂能打狗不看主人?许老太太只得强笑道:“不知道周嬷嬷听说过一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没有?就她们娘儿搬出去,冷冷清清的,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当然还是留在家里,大家热热闹闹的好啊。不过周嬷嬷的话也对,不能拦着不让县主领受君恩,不然这样吧县主,我和你老子同了你们一起搬出去,不过我不会住多久的,到底还没分家,待你们安顿好了,我便回来,以后你们也隔日回来一次,好在两家离得不远,如此也与不
搬出去,没什么两样了。”
还要不要脸了,那宅邸可是皇上赐给县主的,让她这么一说,竟成了赐给许家二房的,许家二房的人都能住进去了?昨儿周嬷嬷让谷雨送出了二门后,虽从二门到后门,只得短短一段距离,她依然能打听到的,都打听到了,她套话的技巧,连谷雨都抵挡不了,何况二门外引路的婆子们?关键除了技巧,还有金锞子银锞
子精巧的荷包首饰什么的,就更没人能抵挡了。所以对李氏与许夷光在许府的真正处境,周嬷嬷如今可谓是知之甚深,因为感激许夷光,——周嬷嬷虽只是一介下人,因为打小儿便服侍方皇后姐弟两个,说句僭越的话,对姐弟两个那是比自己的亲生儿
女还亲,如今承恩侯终于有儿子了,她的喜悦与庆幸,与承恩侯太夫人相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的,自然对许家的其他人,都不可能再有好感了。周嬷嬷暗自啐了一口,笑道:“老太太也说了,两家离得又不远,什么时候想见了都极便宜的,又何必劳动您也搬出去,与县主和二太太住到一起呢?况且还有我们太夫人和夫人就近照顾县主和二太太呢,
老太太难道信不过我们太夫人和夫人不成?”
许老太太笑道:“周嬷嬷言重了,我怎么会信不过太夫人和夫人,不过是一片慈爱之心罢了,太夫人一定能体谅我的,对不对?那县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
想跟她斗,死丫头还嫩了点儿,如今她连休书都不会给李氏那个贱人,更别提和离文书了。再退一步说,就算她给了那贱人休书,她许夷光却永远都是他们许家的女儿,那她的宅邸,她做祖母的,次子做父亲的,便随时都住得,还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否则便是她不孝,以为她可以借承恩侯府
和皇后娘娘的势来压他们,他们就不可以反过来以孝道压她了?哼,还真当她治不了她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