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如今想来,他的公事明明就已办完了,她却忽然去信让他取道
回老家一趟,分明就是有意的。
作为儿子,他不能指摘自己母亲的不是,他也不打算再追究这事儿,但他不会再妥协了,无论如何他都会在母亲面前坚持到底!
许夷光明白了,靖南侯太夫人应该是知道傅御要与她谈什么,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心里既有些失望,又有些如释重负,好一会儿方笑道:“那便以后再谈吧。”
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又怕傅御继续白日没说完的话,笑得太阳花一样,让她心跳失控方寸大乱,忙岔开道:“对了,将军见过辛大人了吗?”
傅御“嗯”了一声,“叫我熠之,别叫将军了。已经见过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呢,有什么看法?”
许夷光抿了抿唇,看来‘熠之’是他的字,可她怎么都叫不出来,这也太亲密了……便有些不自然的直接略去了,道:“我的看法,我外祖父既怀疑那陷害他之人,可能是他极亲近之人,那便查明当年到底哪些人与他、与我们李家走得近,能经常出入李家,再一个一个的排查吧。这些日子
,我根据我娘的回忆,已列了一张单子,把所有我娘迄今能想到的,都已写在上面了,只是我没有人手,这事儿少不得只能麻烦你了,等把所有人都排查完了,剩下的那一个,自然便是凶手了!”
傅御皱了皱眉,迟疑道:“那万一,那个人……也是你的亲人呢,你要怎么办?”
话音未落,许夷光已猛地抬头盯住了他,道:“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你已经查到什么了?”
“倒是还没查到什么。”傅御摇头,“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许夷光不说话了。
不怪傅御会这么说,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任谁听了辛寅的转述,或早或晚都会怀疑到她祖父头上,连她这个当局者不也没例外吗,何况傅御还是旁观者,看得越发的清楚与理智。
好一会儿,许夷光方轻声说道:“若真查到,那个人也是我的亲人,那就更好了,我正好帮理不帮亲,两边都不偏颇,只看谁有理便向着谁了。何况如今的许家,我越发不认为,是我和我娘的家了……”
这回轮到傅御沉默了,片刻后方道:“太太她,这几日还好吧?”没想到许明孝那个混账东西,已经不只是混账,根本就是人渣了,竟连那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但给太太的身心都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也让敏敏悲愤欲绝,就算他是敏敏的亲生父亲,他也忍不住想打断
他的腿了!许夷光微微有些难堪,“挺好的,毕竟早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不过是再次知道他能没下限到哪个地步而已。不过,你能不能把你的人都撤走,别再时时盯着我和我相关的人了?你这样,让我觉得
在你面前,什么私隐和秘密都没有,无所遁形无所遮掩似的,当然,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是在保护我,可我还是坚持,希望你能明白。”这样的事儿,偏让他给知道了,在旁人看来,她本来就远远配不上他了,偏她身边还日日都围绕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久而久之,指不定连他自己,也会觉得她是个大麻烦,会对她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