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许夷光也已闭上了眼睛,胸脯起伏不定,果然外祖父是被陷害,含冤而死的,当年的事,也的确涉及夺嫡这样的大事,可到底是谁陷害的外祖父,到底是谁?心潮澎湃间,想到不管怎么说,此行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知道了外祖父的确是冤枉的,那就真能设法为他平反,而不需要想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担心他并不是被冤枉的,做得再多到头来
都没有用了;且陷害他的人,是他当年极亲近之人,那范围便又缩小了……
许夷光方强迫自己稍稍平静了下来,睁眼与辛寅道:“多谢辛大人千里迢迢为我带回了如此重要的线索,他日若有需要,我一定加倍以报。”
辛寅忙道:“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当不得姑娘这般说,姑娘若要谢,回头谢我们爷吧。”
许夷光道:“傅将军我自然是要谢的,但辛大人同样也要谢。”说得辛寅越发的局促,“姑娘实在太客气了,本来早几日便该回来见姑娘了的,不巧路上耽搁了,倒让姑娘白白担心了这么几日,姑娘不怪罪已是万幸,如何还敢当您的谢?这是太太的信物,如今总算可以
物归原主了。”
一面奉上装李氏那对儿镯子的匣子。
春分忙接了,许夷光便转向丁卯问道:“傅将军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吗,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明儿就是除夕了,总不能让他连年都在路上过吧?”
丁卯见问,忙笑道:“暂时还不能确定爷什么时候回来,但爷带了不少人,他自己更是武功高强,路上一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姑娘只管放心吧。”
许夷光怏怏的应了一声“嗯”,“那我就不耽误两位大人了,再就是烦请两位大人等傅将军回来后,告诉他尽快抽个时间来见我一面。”
丁卯忙应了:“姑娘放心,我们爷若回来了,一定会立刻来见您的。”
然后与辛寅一道行了礼,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许夷光这才把春分谷雨都打发了,托腮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外祖父怀疑当年陷害他之人,与他是极亲近的,那当年他的门生好友追随者们,便都有嫌疑,娘那时候年纪虽小,又养在深闺,但谁家与自家交好,谁家与自家走得近,应当还是约莫都知道的,明儿且先
问问娘,看能不能把范围再缩小一点,回头见了傅御,再请托了他帮忙一一的排查吧。
就是傅御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既然做不到,就别与她说什么过年前他一定会回京啊,骗子!
许夷光又是一夜不得好眠。
次日起来,眼圈下便有一圈淡淡的青影,去给许老太太请安时,许老太太少不得关切的问道:“夷丫头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啊?那待会儿回去补一觉吧,今晚还得守岁呢,可别到时候撑不住睡着了啊。”
许夷光不欲被人瞧出端倪来,忙笑道:“昨夜是有些走困,不过没事儿,我还撑得住,祖母放心吧。”许老太太闻言,也就不再多说,与大太太商议起下午祭祖之事和晚间的年夜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