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送走了陈太监后,方笑着要亲自扶靖南侯太夫人上车。
靖南侯太夫人却是心绪不佳,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手,道:“让你大嫂和丫头们扶我就成了,你一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的做这些事成何体统?”
傅御只当母亲还怄自己的气,笑道:“我扶自己的母亲,怎么就不成体统了,难道还有谁敢拦着我,不让我尽孝不成?”
说完见靖南侯太夫人还是不让自己扶她,只得作罢,看着靖南侯夫人和丫头们扶着她上了车。然后靖南侯夫人自己方了车,待车帘放下,马车缓缓驶动后,方腹诽起自己的婆婆来,不是已经见过心爱的女儿,与心爱的女儿说了那么半日的体己话儿,再多的气也该消了啊,怎么反倒更恼小叔子了似
的,难道是向来疼爱幼弟的长姐,这次也没能劝住太夫人,或者是与太夫人同仇敌忾,让太夫人越发生气了?
郭姨娘回府休息了两三日,照理身体该缓过了才对,她在府里的一应吃穿用度,再次也总比在庄子上强得多了,更不必说京城随便一个大夫,也比在庄子上时找来的强出不知多少倍。
可许是终于成功回府了,之前在庄子上时一直硬撑着一定要回府的那口气便散了。再许是回府后见府里的情形与以前已经大不一样,她越发没有把握斗倒李氏和许夷光,她的两个儿子也待她大不如前,女儿的前程更是不知道在哪里,许明孝亦待她大不如前,自她回来,不过只来看过她
一次……要发愁要难过的事情实在太多。
以致郭姨娘休息了两三日后,身上反倒觉得越发累了,小腹也一直隐隐作痛,伴有坠胀的感觉。
每每让郭姨娘心生不祥,难道,这一胎有可能会保不住,不能平安生下来?说来她当初是身心俱损去的庄子上,到许明孝去看她时,不过才将养了一个多月,还不是悉心将养,不过是有的吃有的喝而已,至多也就能治标而已,治本却是不可能的,何况她年纪还不小了,这一胎又
来得艰难,有了后也一直都劳心劳力,保不住的可能不要太大……
郭姨娘因此越发的焦虑,这日起来见亵裤上竟有淡淡的红痕,更是唬了一大跳,吩咐枇杷请大夫时的声音都带着颤,“去求老爷,记住,只能求老爷,再设法递个话儿给四姑娘,不然,不然……”
她这次能回府,说到底全是凭的腹中这一胎,可以说如今腹中的胎儿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万一孩子保不住,她又被送回了庄子上去,谁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回来的那一日?枇杷见得郭姨娘见了红,比她更慌张,要是姨娘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她跟着被送回庄子上去只怕还是轻的,更怕老太太老爷问起罪来,她这个一直贴身伺候,事事都不假他人之手的打丫头,第一个
倒大霉啊……因忙一迭声的应了:“姨娘别着急,奴婢这就求老爷去,这就去,您千万别着急。”
拔腿便往外跑去。“回来!”却还未及跑至门边,已让郭姨娘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