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正三品的大员,还是手握实权的大员。以往许家虽与他们家有交情,却不过是同属文官清流的点头之交而已,还是因为此番病的是左副都御史的嫡女,未出阁的女孩儿家面皮薄,太医大夫们上门看病时,连对着自己的奶娘有些话都不好意思说
,听得许家的二姑娘能给人治病,所以才给许家下了帖子,请许家众女眷上门做客。
若是许夷光能治好那位姑娘,不用说两家的关系立马就拉近了,许明忠以后也能多个提拔帮衬的人,指不定,连许明孝的功名都能回来?
所以许老太太对明天左副都御史家这场宴请,那是相当的看重,许夷光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在今日开口说要出去的,省得与许老太太多磨叽。
如此半个时辰后,许夷光坐的马车,已在大街上的,驾车的是胡阿吉,同车服侍的是谷雨,另外还有两个跟着的婆子和两个护院。
许夷光先去几个生药铺子晃了一圈,挑了些药材后,便找了间酒楼,让谷雨与跟车的婆子护院周旋,自己则悄悄上了马车,吩咐胡阿吉直奔孙太医府上。
万幸不但孙太医在家,汪思邈也在。
许夷光先给二人见了礼,因方才听得门上的人说太太与大奶奶都不在家,便笑着问道:“师父,师母与大嫂子去哪里了?倒是我来得不巧了。”
孙太医道:“她们去正阳大街买东西,过几日你大嫂娘家妹妹出嫁,她们一个是做姐姐的,一个是做亲家太太的,总得好生添几样妆才是,看时辰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说话间,见汪思邈一直冲自己杀鸡抹脖的使眼色,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方问许夷光:“你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吗?你母亲可好?有了那笔银子,你们应当暂时不用为
银子发愁了吧?”
许夷光见问,笑道:“我母亲挺好的,知道我今儿要来师父这儿,还让我一定要当面向汪师叔道个谢呢。”说着转向汪思邈,深深福了下去:“汪师叔,您的雪中送炭夷光无以为报,以后您有吩咐,夷光但能做到的,绝不推诿!不过,两千两的利润,也委实太高了些,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也不可能这么暴利,
所以师叔一定是自己贴了银子,对吗?”“您辛辛苦苦跑一趟,餐风露宿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们母女怎么能让您辛苦一场,反倒还要自己贴银子呢?是以我今儿带了一千两的银票回来,还请师叔务必收回去,不然我们母女连剩下的一千两,
也没脸收了,就这剩下的一千两,只怕师叔也亏了的吧?”
汪思邈被说得讷讷的,想说他没有亏,让许夷光把银子收回去。
可想到自家师兄说的,他这个徒弟可不是普通的十来岁的小姑娘,既聪明沉稳,还坚定有主见,一旦她认准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只得笑道:“我这次收回来的药材,大多数都是拿着银子都买不来的好东西,与各大生药铺一说,人家立时同意高价收购,所以我真没有亏。何况如今还有四成没有卖完呢,等卖完了算过总账后,有多的你再退给我便是,不必现在就急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