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许夷光的手。
用过午膳后,颜曦怕许夷光身体不支,便没有再留下打扰她午睡,告辞而去了。
许夷光却是睡不着,总想着傅御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她是大夫,自然比旁人更知道自来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反比常人加倍凶险的道理。又忍不住后悔那日为什么要想着没有必要,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以致如今连他何以这般深情都不明白,如果明白了,就算今生不能回报,好歹还能寄希望于来生,如今平白欠了他,却连到底怎么欠了他
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儿?
可他们拢共只见过几次面也的确是事实,他到底为什么就那般深情呢,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他……
许夷光忙摇了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甩出脑海,取出孙太医给的病陈看起来,师父说得对,她就是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的,可胡思乱想能起到任何作用吗?
不能,所以还是让自己忙起来吧,一忙起来,时间自然也就过得快了。
许夷光这一忙,便真个心无旁骛的忙到了天黑,到晚间睡觉时,也满脑子都是丹参肉桂白术药方子的,竟然自回府以来,破天荒睡到了天亮。只是春分谷雨理床叠被时,还是发现她的枕巾湿了一块儿,可见姑娘心里还是苦的,睡着了都在哭,不,睡着了都在哭还不算最苦,最苦的是,只有睡着了才能哭,才敢哭……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是无声
的叹息。
这一日,许夷光仍是一直忙着看病陈开方子,连许瑶光几个来看她时,也没停下。
反正如今她会医术的事已是过了明路了,再没什么可遮掩的,还因为有过上次之事,知道她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许老太太反倒没有再说这想那的,总归来日方长,切不可操之过急了。
到了午后,新安王世子妃来了。
与前几次一样,带了一大堆药材补品吃的用的来,李氏见了,不免有些个受之有愧,笑道:“世子妃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也忒客气了,实在让我们母女心里不安。”新安王世子妃忙笑道:“大半是父王让我带来,说是给二姑娘赔礼用的,只有小半是我自己的,太太千万别这么说,若不是因为我,二姑娘此番哪会有此无妄之灾,何况二姑娘还替我调治身体,我就是抬一
座金山银山来,也是应当的,只怕二姑娘和太太清雅,瞧不上罢了。”
许夷光笑道:“世子妃想知道我和我娘瞧得上瞧不上金山银山,真抬了来不就知道了?就怕到时候您后悔也晚了。”
说得大家笑了一回,李氏知道女儿还要给新安王世子妃施针,便先回了自己屋里去。
许夷光方让春分准备好了银针,给新安王妃施针。本来新安王妃如今被禁了足,舞阳县主被送去庄子上,连带王府的三爷也在新安王面前连日来都难得个好脸色,大少夫人也因此夹起了尾巴做人,新安王世子妃可谓是后宅独大,再不惧请医问药会被人抓到可乘之机了,是大可另请其他太医大夫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