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最难捱的时间段就这么过去了,omega不会再像前两天那样失去理智被本能支配。
但是可能因为第一天蒋云书那强势不讲理的行为给敏感的omega留下了阴影,导致在余下的几天里,白糖都非常抗拒alpha的触碰。
家政阿姨昨晚接到通知,今天早早地就来到了这个家,一进门,就被花园里飘扬着的几床床单被套给吸引了目光。
她放下食材,看到这个家的alpha擦着微湿的头发下楼,好似刚洗了个澡。
“蒋先生,”家政阿姨说,“外头的床单被套你放着让我来嘛!”
蒋云书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说:“没事,阿姨麻烦你做丰富点,白糖又瘦回去了。”
阿姨忽然瞥到了面前这个alpha的脖子上有一个深红色的牙印,半藏不藏地隐在衣领下,她又联想到外边占满了半个花园的床被,懂了,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来,说道:“身子不好就是容易瘦,放心吧我做点补的!蒋先生你快上去陪着吧。”
原本直视阿姨的目光有一瞬的动摇,蒋云书顿了顿,佯装镇定自若道,“好的。”
俗话说,长辈看过的人比小辈走过的路还多,阿姨捂嘴笑,又懂了,这个高高大大的alpha面上不显,实则是在害羞。
踏上楼梯,蒋云书想到什么似的,重新转过身来,“阿姨再煲下凉茶吧。”
“诶,怎么了?”
不算年轻的alpha用舌头顶了下牙龈,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上火。”
昏暗的房间内,omega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双手抱着枕头睡得昏昏沉沉,被子堆在后腰,露出白皙的后背,肩胛骨凸起,脊柱沟流畅地延伸至尾椎骨,深得能盛水,非常漂亮,是医学生眼里完美背部比例的举例对象,是美术生看一眼就会邀请去做模特的程度。
如果不是太瘦,如果不是有三道碍眼的浅浅伤疤的话。
白糖双眼红肿,鼻子也哭得塞住了,只能半张着嘴呼吸着,以至于换气声有些重。
蒋云书坐在床侧,用棉签沾了点水点在omega的唇上,他用指腹摸着白糖的后背,伤疤很明显是细长柔韧的绳条留下的痕迹,例如鞭子。
如果不是他半强迫地捉住要逃跑的omega,摁在床上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一遍,他还不知道白糖的身上,原来有这么多伤。
白糖被外头黑糖的叫声喊得悠悠转醒,他迷迷瞪瞪地掀开眼皮,对上了alpha微沉的目光。
蒋云书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床上的人。
omega不再像以前那样确认他是否蒋云书,而是默默地扭过头,负气地背对alpha。
蒋云书开口:“生气?”
白糖用后脑勺示人,不吭声。
蒋云书倾身,床垫发出弹簧的声响,他微微拉下领子,“都让你咬了一口,还生气?”
“没生气.......”白糖闷闷地说。
蒋云书说:“把头转过来。”
白糖很听话,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双肿胀的眼睛,他声音沙哑:“我咬得很大力吗?痛不痛啊......”他记得那是他反抗不得,哭着求着不让看,但alpha仍旧置若罔闻地抬高他的腿,从脚踝看到腿根,他一气之下咬的。
但其实,无论蒋云书对他做什么,他都不可能会生气,因为如果不是蒋云书,他现在还处在水深火热中。
他只是心凉与无尽的悲伤,他死死捂着掩盖着的,那最丑陋的一面就这样展现给了蒋云书看。
现在想想,其实觉得也还好,反正自己已经够烂了,也反正,蒋医生不会喜欢自己。
他托得周安的福,从那种地狱般的黑暗生活被救出来了,他还奢望什么呢?
很简单的道理。
只是当时在发*情期,他只要一想到,就有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现在清醒了去想,真的,也就还好。
“哭什么。”蒋云书用手指揩去白糖眼睫下的湿意。
白糖咬着枕巾摇头,眼泪都蹭到了枕头上。
蒋云书沉声道:“白糖,你在想什么,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
白糖依然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声线颤得不行:“没、没有......”他怎么敢,怎么敢说出来,自己于蒋云书而言,只是一个长得像周安的病人,甚至还不是周安,蒋云书听到后,会有多膈应。
沉默。
半晌,蒋云书说:“但是,我生气了。”
埋在枕头里的白糖忽然安静了,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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