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跟秦沐单独坐车,很局促,她只能尽可能的往边上靠。
车子启动了,可秦沐还闭着眼,没应她。
有可能真的睡着了,叶晚晚心里这样想。
她把画夹轻轻放下,怕惯性使其晃荡,便平躺放下,双脚踩在上面。
晚高峰,京都没有不堵的路。
车速缓慢,路上鸣笛的声音却不多,可能大家早已习惯了这归家途中的艰辛历程。
车里只能听到汽车的震动声,反而显得更安静了。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拐了弯,叶晚晚发现这不是通常回秦苑的路,想问陆鸣为什么今天秦沐也过来了?又想问他们这是要去哪?
抿了抿嘴角,瞄了一眼睡着的秦沐,没开口。
生怕一点小小的动静就打扰到他。
虽然叶晚晚对京都不甚了解,可也知道这是出城的路。
叶晚晚歪头打量着他,睡着的秦沐没有那浑身的积威,没有望不见底的眼眸,没有嘴角若隐若现的微笑……
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白皙的皮肤,连睫毛都比普通人浓密,休闲衬衫西裤,左手拿着那串檀木佛珠。
这样一副禁欲又勾人的皮囊,骨子里怎么却是另一番模样呢?
叶晚晚听过一个传闻,两年前,华国西南边境大暴动,人员达到五千人,当地官员软硬兼施都没能解决。最后身为上将的秦沐亲自出面。
只对暴动人员说了一句话:“三天之内,不撤不散的,别怪我不客气。”接着就是是在暴动人员周围架起了100余架机枪。
若是别人,大家可能会觉得这只是吓唬人的方式,可秦沐下达的命令,大家发怵,当天下午就撤了两千余人。
三天内,管吃管喝,不限制自由。
到第三天的时候,零零星星的只剩不到100人,最后一小时,秦沐看着剩下的几十人,对旁边的官员说:“还有一小时,剩下的这些人,安抚好他们家人,再不动的就让家属做好准备。”
谁也不知道是做好什么准备,是劝说的准备,还是收尸的准备。
这件事当年媒体对他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太暴力专制,也有人说他做事干净果决。
叶晚晚不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样的,毕竟这个版本也只是传言。
可她相信无风不起浪。
叶晚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以为小心谨慎,可她却忘记了前面开车的陆鸣,从后视镜里看了个一清二楚。
陆鸣心里震惊:没想到叶小姐藏着这样的心思,他绝对没看错,那不是晚辈看长辈的眼神。
半小时后,正当叶晚晚又一次偷看向秦沐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那种感觉不言而喻,尴尬···就像偷穿高跟鞋的小女孩被大人发现了一样。
靠窗的手、泛白的指尖搅着裙角。
“您···您醒了?”
“恩,来京都还没给你接风洗尘,今天周五,老爷子说去家里,正好大家都回来。”
“大家”指的自然是秦家:“那我都没有带礼物,这样贸然前去,太失礼了。”
秦沐眼神平淡的的看了她一眼:“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