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果真是聪明无比,居然想到了用骆驼来围成一道长城。马超自忖,换做是他,在遭遇追击和两面包围、如此险境之时,也很难想到这等高明计策。
马超见状,便命令全军向左右两边扩展开,与对面的阎行部一道,形成对韩遂的骆驼长城的重重包围。
西凉铁骑迅速向两边分散开来,纷乱的马蹄踏得沙漠卷起黄沙满天。待黄沙落地,西凉铁骑绕着骆驼长城围得密不透风。而后,马超命令全军驻马,只是围着敌阵不动,并张起强弓劲弩,谨防在一排骆驼之后的敌军突然发起溃围。
阎行从敌阵对面奔过来,看见马超,就欣喜不已,在马背上抱拳见礼,说:“少主,末将刚刚拿下整个敦煌郡所有城池关塞,正领军回来想向少主复命,不曾想,居然能碰到少主追击韩遂,这是天意要助少主啊!”
马超道:“你可有给玉门关留下驻防兵力?”
阎行道:“玉门关万夫莫开,末将留下了一千骑驻守,料定韩遂就算逃离这里,在短时间内也攻不破玉门关。”
马超这便放心多了。
张绣诧异地说:“兄长,韩文约就在这骆驼之后,只要冲破就能击败他,为何驻足不前呢?”
马超冷静地说:“双峰骆驼高大肉厚,别说是弓箭很难杀死,就连长枪,如果刺不中要害,刺得不深,也绝杀不死双峰骆驼。”
张绣道:“那简单啊,派士卒靠近骆驼,把捆绑骆驼的绳索砍断,骆驼自然会逃开,韩遂军也就暴露出来了。”
马超摇摇头,说:“贴近敌阵,那敌****射杀我军士卒又怎么办?”
张绣一愣,说:“那不如调用劲弩,一定能射杀骆驼!”
马超说:“骆驼被射杀倒地,反而很难挪开,我军战马更不可能跳过骆驼的尸体了。你啊,老是着急,做事不过脑子想想!”
张绣委屈巴巴地:“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干看着吗?”
马超道:“对,就是干看着!这里是沙漠深处,只要我军困住他,韩遂与其兵卒总会将水喝尽,届时他不战自败。”
张绣闷闷不乐地说:“哦,明白了。”
马超见他撅着嘴,一脸不乐意,就笑道:“怎么了?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
张绣的嘴撅得老高,说:“弟也是想为兄长分忧,早些击破九曲黄河嘛,兄长就这般说弟……”
马超大笑,说:“说两句都不行,像个娘们似的!行了,是吾不好,不该那么说你,吾向你道歉。我军还要长期困守韩遂军,你可去安排三部将士,安营扎寨。”
“哦。”张绣这才下去了。
打发了张绣,马超又回头看向骆驼阵, 他看见在骆驼之后,韩遂军骑兵们挤在一起,中间围着两骑,正是韩遂和成公英。
马超便打马向前,单骑行到骆驼阵三百步。看见马超出阵,韩遂两个眼珠子都瞪出火了,暗自咬牙切齿。于是韩遂便与成公英并肩出阵,驰马也来到马超面前二十步。
来到马超面前的韩遂和成公英,二人都是一脸怒容,绷着个脸,两个眼珠子红得像火炭似的,甚至成公英气得脸皮在抽搐。
马超正想开言,成公英怒道:“将军明智人也,岂不知冤冤相报何时了之理?为何要屡屡将我等逼上绝路,不留半条活路?”
马超冷笑一声,说:“山无二虎,地无二主。凉州所有郡县,吾扶风马氏要定了!而先生之主,却挡在吾前行之路上,意图与吾角逐凉州,吾岂能放过?换做是先生你,也绝不会放过吾吧?先生聪慧,何必多问?”
韩遂怒道:“锦马超,你不要以为,将老夫困在这里,你就已经全胜了。”
马超笑道:“死鸭子嘴硬!”
“老夫之骆驼长城”,说着,韩遂拿手一指身后的骆驼长城,“你破不了!”
马超点点头,说:“是破不了,但吾也可以不破阵啊!吾可以选择如围城一样,围困住你,让你动弹不得。你之兵马精锐,吾之兵马更精锐,你又有多少把握能够突围呢?你突围不了,此地又无水源,安能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