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可,可浑邪人是我休屠部落唯一的盟友,好端端的怎会倒戈相向?”
“这还用说吗?必定是怨恨我军与他们争抢牛羊,可那些牛羊本就是卢水胡人从我休屠人手中抢走的!”
休屠酋长正犹豫不决时,突然浑邪营寨传来了一阵喧闹,战马的嘶鸣声从黑夜的另一端响亮地传来。
报信者就在休屠酋长身边,听到了浑邪营寨里传来的声响,适时大叫道:“看啊,酋长!这必定是浑邪人已经骑上战马,准备来夜袭我们了!您若再不下令反击,那我们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休屠酋长听完,立刻捏紧了拳头,扭头对几个千户百户说:“听着,浑邪人已经投靠了西凉!你等立即整军备战,先下手为强,进攻浑邪人的营寨,把浑邪人杀光!”
“是!”
休屠骑兵立即动员起来,因为浑邪人其实只是收拾行装,并非真的整军备战,所以休屠骑兵的动作要快得多,休屠酋长也立刻顶盔掼甲,率领两万骑冲出辕门,杀向浑邪人的营寨。
休屠骑兵杀到浑邪营寨之外,由于浑邪人还蒙在杨阜的离间计里,还以为休屠人只是前来阻拦他们,不放他们回去而已,故而浑邪酋长也派出几百骑出迎。由于没有防备,休屠骑兵直接冲上来厮杀,这几百骑立即淹没在了休屠骑兵的冲锋之中。
浑邪酋长已经上了寨墙,准备与休屠酋长谈判,申明自己必须要退出。眼前的一幕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夜空之下,休屠骑兵举着火把一冲过来,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立即冲垮了他派出迎候的几百骑。
浑邪酋长看着他的部众被残杀,大怒,喊道:“休屠酋长,你这是干什么?”
休屠酋长又砍下一刀,把一个浑邪骑兵砍翻下马,方才回道:“浑邪贼,你等意图背叛我休屠,还敢质问我?!”
一听这话,浑邪酋长更是愤怒,喊道:“你把话讲清楚,我浑邪几时背叛你休屠人了!”
结合浑邪营寨里的动静,休屠酋长已经全信了那报信者的话,他已经认定浑邪人已经背叛了他,故而冷笑道:“尔结连西凉,意图与卢水胡人一同夜袭我休屠人,我岂不知?”
这一句话,反倒让浑邪酋长疑惑不解,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辩解的话。
但这个表现,却让休屠酋长更加确信,浑邪人这是被说中了,所以哑口无言了!
休屠酋长怒道:“我知道今日与你浑邪人争抢牛羊,是我休屠理亏。若非我休屠人与你浑邪人争抢牛羊,也不会让阵型大乱,所有士兵猝不及防,这才给了杨阜突袭的好机会。我知道你浑邪人委屈,故而也曾想过在攻占西凉郡县之后,给你浑邪人多些补偿。可你浑邪人倒好,居然勾结西凉人,倒戈相向!难道你忘了,你浑邪和我休屠同出匈奴一族,乃至亲同胞乎?”
浑邪酋长更加懵逼了,不知道休屠酋长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胡言乱语。
浑邪酋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告诉你,我浑邪人只是想撤退离开,从未想攻击你休屠!”
休屠酋长一听,略有些迟疑。
浑邪酋长慌忙地说:“是,西凉人是劝我加入他们的同盟,一同夜袭你休屠营寨。但我没有答应,只是保证撤离战场,不再与西凉为敌,仅此而已!”
休屠酋长一听这话,首先扭头去看就在他身旁的报信者,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报信者。
突然,休屠酋长喊道:“把他抓住!”
报信者立即被休屠酋长的几个卫士按倒。
“说,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卢水胡奸细!”
报信者大叫:“酋长,我真的是休屠人,不是奸细啊!”
正在这时,休屠酋长看见,面前站在寨墙上的浑邪酋长突然仰起头,看向远方。
休屠酋长似乎明白了什么,回头一看,身后卢水胡营寨的方向,在一片漆黑的远方,亮起一束火把,火光冲天。一束熊熊燃烧的火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十分地显眼,除非是盲人才会忽略它,除非是傻子才不会把它往“举火为号”去想。
报信者也看见了那火光,疯狂地叫喊:“酋长快看啊,这就是举火为号,一定是西凉人和浑邪人暗中勾结了!”
休屠酋长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把,大怒!
浑邪酋长看到那火把,更加懵逼了,不知道西凉人这是什么意思。
刹那间,浑邪酋长明白过来了,这下,他再怎么解释,休屠酋长也不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