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拉收起珍珠,应道:“我们也不知真假,连着几天,都安排人手在渔湾设下埋伏,可美人鱼再也没有出现……于是我们推测,她极可能在每月十六日在渔湾出现!是不是真的有美人鱼?为什么会连着两个月的十六日出现?……好在今天已经四月初九,过了今天,只有七天时间便到十六日,到时如果大家有兴趣,我们一起去看个究竟。”
渔湾,位于王宫二十里外,此地本是渔村码头,随着满剌加王国的建立,因为怪石兀立,峭壁险峻,山上长满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杂红花绿草,风景优美而被列为一大景点。
下午时分,山道上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一会,缓缓驶来一辆牛车,牛车没有车厢,只用竹子和帆布撑起顶篷,两头如弯月般地翘起,两头黄牛并驾齐驱,牛颈系着铜铃,悦耳的叮当声正是从中发出。
赶车的是位披着红头巾,一身黑色长袍的中年妇人,面色微黑。宽大的马车上坐着七人,二男五女,便听其中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美貌女子说道:“书呆子,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就能为你抱个美人鱼回去呢。”七人正是绝情帮五人、柳朝晖和庄昭雪一行。
☆☆☆☆☆王厚七人昨晚谈得很晚,较之宝船上,此时更觉得异国他乡的新鲜,谈论最多的自然是美人鱼,晚上七人与马哈拉王子同坐一桌,离得最近,自然对他手里的珍珠看得很清楚。柳晗烟问庄昭雪:“庄师姐,书呆子自从遇到我们后,运气一直都好,你说这一次,他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呢?”
周清竹噗嗤一笑:“好,王哥哥你要是能抱条美人鱼回来,我和阿烟姐姐每天什么也不做,就轮番揍她,揍得她眼泪哗哗的。”金敏慧嫣然笑道:“那我就拿个盆,负责接珍珠。”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王厚却想起一事,说道:“你们晚上有没有注意到,那暹罗拳师泰桑好像没出现在宴会厅,晚宴散了后,我问了唐敬,他也没有看到……奇怪,我们在占城遇飓风那天,暹罗使臣还对郑总兵说,才接到国王的诏谕,命泰桑带十人随船来满剌加,可他没来王宫,莫非还在宝船上?这不正常呀。”
庄昭雪稍作思索,答道:“满剌加原本附属于暹罗国,因为永乐皇帝的支持,才独立成国,暹罗国王自然心怀不满,两国没少打仗,两年前双方还打得不可开交,在永乐皇帝的调解下,才停火时间没多少日子,这次会不会暹罗想借美人鱼来挑衅?”
李智贤应道:“我也一直觉得可疑,美人鱼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这次说得活灵活现,可是马哈拉王子也应当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还要拿出珍珠?他难道不知道暹罗国已经派人来此,一旦真的挑起风波,甚至会引发战事?”
王厚沉思道:“你们说的不无道理,泰桑没跟着住进王宫,肯定有所图谋,那天我听郑总兵说,暹罗离满剌加三千多里,陆地上能够过来,暹罗国可能派了其他人手……说不定泰桑已经与他们会合了。”
柳晗烟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郑总兵?让他小心别吃了亏。”王厚沉吟片刻,道:“不用,唐敬是个机灵人,我问他有没有看到泰桑,他肯定明白过来。来王宫的路上,我发现沿途埋伏了很多暗桩,戒备森严,满剌加已经做好了防范,不怕外敌大规模入侵。”
眼看时候不早,王厚起身道:“如果事情真如大家所分析的这样,今天下午郑总兵和国王的会谈,肯定会说及此事,所以刚才李妹妹说,马哈拉王子拿出珍珠,说不定就是刻意之举。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我们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如明天下午就去渔湾看看,先弄清楚再说。”当下众人商量好,各自休息。
第二日上午,几人起得很迟,吃罢午饭,王厚告诉唐敬自己准备去渔湾看看,并让他办妥七人出入王宫的腰牌。一行人出了王宫,二十里并不远,打听大致方位,信步而行,刚走到城外,便听到“叮当、叮当”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直见一辆牛车施施行来。
赶车的妇人见了几人,主动停下牛车,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几位去哪?”听了回答,妇人伸手食指,“渔湾不好走,一两银子,我带你们去。”不等其他人回答,柳晗烟已经拉着周清竹上了车,拍着侧厢板嚷着:“这车还没坐过,好玩好玩,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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