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因为担心飞天教还有埋伏,敌暗我明,决定不从原路返回,当即将柳晗烟搂在怀里,辨识一下方位,脚下用力,两人在湖面上凌波飞掠,自晦暗处上岸。
上了大路,看到很多行人,柳晗烟这才心情稍定,悄声问道:“这飞天教怎么这样,真吓死人了……书呆子,你问他们总坛干什么?我躲都躲不及呢,你还想找上门去?”
王厚哼了一声:“他们这样为非作歹,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就要去探个究竟,而且那个黎教主说中国人的胆最好,我更要去看看,否则还谈什么‘征帆江湖,弘扬道义’。”
“那些飞头,不说都是美女吗,怎么长得那么难看?”柳晗烟仍是心有余悸,又道,“不过,奇怪,它们好像害怕我们。”
王厚呵呵笑道:“它们怕我们有两种可能,一是咱俩长得太俊了,那些丑头才自惭形愧;第二,就是咱俩长得太难看,把它们给吓住了。”
柳晗烟哧哧笑道:“这两个可能同时存在,就是我长得太俊,而你长得实在太丑,嘻嘻……”王厚一把搂住她:“来,让我看看你俊在哪里?”
柳晗烟反手推开他:“别没正经,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王厚松开手,似乎想起什么,问道:“烟儿,刚才船上的那个人说,‘龙阳之好’给你们带来好的运气,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柳晗烟道:“没听到,当时都吓死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从前,魏国的国王爱上一个叫龙阳的男人,两人同床共枕,感情很好。有一天他们去钓鱼,龙阳钓着钓着却失声痛哭,魏王问他怎么了,龙阳说,他开始钓到一条鱼很高兴,后来钓到更大的鱼,就想把先前的小鱼给扔掉,由此想到天下美男子很多,魏王以后也会这样对待自己。魏王一听就急了,连声保证不会抛弃龙阳,所以后来把同性之恋称为‘龙阳之好’。”
柳晗烟啐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那个龙阳说的倒也对,见异思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不也一样。”王厚口中连声喊冤,手又搂了过来,却被柳晗烟笑着避开。
两人回到宝船上,周清竹四人还在打麻将,看样子庄昭雪赢了不少,柳晗烟连声道:“别玩了,别玩了,我们今晚出去,遇到了飞头,真是吓死人了……”四人闻言全都啊的一声,不再打牌,听柳晗烟说完经过,周清竹嚷道:“我说了吧,叫你们别去,你们就是不听我的话。”
庄昭雪蹙眉道:“这个飞天教,我好像听说过,是个魔教,教众上千人,虽然在大明上千人不算什么,但占城只是小国,能有千人规模就算相当大了,而且这里的多凶狠狡诈,不容轻视,咱们还是少招惹他们。”
柳晗烟附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书呆子说,明天还要去找他们算账。”金敏慧嘴巴张得老大,半晌问道:“王哥哥,你真要去啊?”王厚没有答话,从口袋里掏出竹哨,仔细端详,不过是普通竹子制成,并无玄机,凑到唇边,却被柳晗烟夺了过去:“不要命啦,要是吹响了,把那些飞头引过来怎么办?”
周清竹惊恐四顾,叫道:“阿烟姐姐,快收好,快收好。”王厚笑了笑:“怕什么呀,咱们这么多人,要是能将飞头吹出来,正好可以抓住看个明白。”从柳晗烟手里拿过竹哨,放在唇边,轻轻吹响。其他五人眼睛盯住门口,周清竹更是吓得紧紧挽住柳晗烟的胳膊。
室内的案几上,分别摆着三个八方烛台,烛台通体青花装饰,绘着缠枝菊花纹和回纹,下部为烛底座,中为支柱,上为八棱柱状烛插,三支蜡烛照得室内通明,更显得室外朦胧暗淡。随着竹哨声咻咻响起,众人都有些紧张,不知会飞来什么怪物。
忽然,一个头颅探了进来,离门最近的金敏慧哇的一声,蹦到柳晗烟、周清竹的身边,惊叫声更吓得她俩魂飞魄散。却见柳朝晖探头问道:“怎么都还没睡?……王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柳晗烟抚着胸口叫道:“哥哥,你想吓死人啊?”柳朝晖走进来,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奇道:“咦,你们怎么了?”庄昭雪问道:“柳师兄,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我一直在等王兄弟回来,准备关门睡了,听到这边有响声,就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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