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啥?”
范晓娟笑着问:“你不是也发了奖金吗?”
小金尴尬:“可是, 可是,刚好我也要买房......”
范晓娟白眼儿一翻:“啥?”我不说借钱,你就不要借钱, 你怕是不想借吧。
“我还想找你们借点呐。”
“真是奇了怪了,我不说借钱你就不买, 你不会是不想借吧?”她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小金能说什么,他真的是要买房啊, 不过可惜没说出口, 就被范晓娟给抢了个先, 谁叫女人嘴快呢。
他幽怨的看着韩江:“韩教练, 嫂子可真会说话。”
范晓娟可不觉得自己幽默,欠钱的才是大爷。
要她说, 钱一分都别留在手里, 都花出去。
实在是没有,那些人还能让你去外头借来了借不成?
而且现在人这尿性, 但凡手里有点钱, 不是七大姑八大姨, 就是那些同事,总要想办法借钱, 这前头就是小姨,后脚又来了个小金, 就算是草原上的野狼也没有这些人嗅觉敏锐啊。
她还记着上辈子欠了三十年八百块的仇呢,阴阳怪气的说:“韩江啊, 我早就说了借钱不容易了吧, 你非要买那个房子,没办法的话只能找银行贷款了,现在银行也不是贷不到款, 就你死心眼非要找熟人借,不就是看银行利息高,找熟人不用花利息呗,算了算了,我也不指望咱们困难的时候有人搭把手。”
小金直接被范晓娟的话给堵死。
这女人怎么这么厉害呢,牙尖嘴利的。
他也不好意思跟韩江开口,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
范晓娟拉长了一张脸,伸手:“钱!”
韩江心说还制造惊喜呢。
得,惊喜泡汤。
八百块,都交到媳妇手里头。
小金没借到钱,有点不太高兴:“韩教练,嫂子可真会管家。”
也不叫韩哥了。
呵呵。
韩江说:“对,她管账管得好。”
其实他也不想借,借钱容易还钱难,但是小金这样磨下去,面子上挂不住多少会借点出去的。
小金想吐血,这大老爷们居然安心在自己身上插个气管炎人设,他没毛病吧。
小金一走,范晓娟就火大了。
“要不是我赶来,这钱是不是就借走了,你知道人借钱出去是干嘛的吗,这个小金就没干啥好事,一路找人借钱,借了也不知道多少家,自己一毛钱没有就准备在京市买房子了,你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怎么那么点胆子都没有呢,咱们且不说出去借,自己的钱拿来买总成吧?”
韩江呐呐的:“那是人家,我是我。”
“你知道我以后怎么死的吗,气死的!”
范晓娟打定了主意是要买王奶奶的房,不光王奶奶这边要买,孙家的房子她也要收了。
一个月以后,韩江还真间接打听到小金到处找同事借钱。
那个同事一见到他就说:“小金没找你借到钱吧,肯定没找你借到,他还到处跟人说你抠门呢,结果我家里有事着急让他还一点,说了多少次都没钱,我去找别人借,人家才跟我说小金也找他借了,借走这么多钱,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得了。”
小金这人人缘不错,弄得跟谁都是铁哥们似的,谁好意思为了几百块钱拒绝人家呢。
那个同事平常还让小金带过班,也不好意思推辞,就借了五百。
五百块钱都说还不了,也不能为了这点钱去跟人喊打喊杀吧。
幸好那天范晓娟来的及时,把钱拿走了,不然也跟其他同事一样,借出去的钱几十年以后才能收回来。
“你老婆厉害,看来怕老婆没啥不好的。”同事感慨说道,这里说道怕老婆竟然有几分羡慕的意思了。
“.......”
同事话锋一转:“对了,你有钱吗,给我借一点周转周转。”
韩江的脑子一滞,迸出来一句话:“我这里真没钱,我媳妇儿最近在看房子呢。”
他没钱,他媳妇儿要买房。
他现在居然也觉得,钱留在手里真是人人都盯着。
至少小金不会找那些背着一屁股债的同事借钱吧。
————————
回来以后范晓娟就盯着胡同没放手,第一是现在胡同里还算便宜。
当然,便宜不过单位集资建房,可单位的房子你得等,谁知道什么时候盖呢,再等几年那就不是现在这个价钱。
可钱放在手里能生儿子吗?
不能。
对于不会投资的人来说,死存钱就没有路。
而且就重生前的记忆里,三十年胡同里面的小房子都几千万一套了,装修一新的更加值钱,京市市中心下水道改造了以后,胡同里也能加建厕所,早就不是贫民窟一样的存在,再加上范晓娟住的这一代不是解放后修的,而是真正的明清古建筑。
商品房能买吗,至少她现在是没钱买商品房的,论起增值幅度,商品房肯定不如老旧的四合院。
这些道理韩江现在想不通,很长时间里,好多人都想不通在大城市里买房的道理,就是觉得贵,跟老家盖房子比起来,贵得要命。
且因为这栋房子,韩老头多了好多要钱的理由,一会儿要五千块加一个围墙,一会儿又要三千块挖一个排水沟。
就她做财务这么多年的经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有两本账。
一本对他们,一本对老人自己,挖排水沟要钱吗,他们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挖啊,这都能找他们要三千块。
送台印|钞|机给他们好了!
他们现在存款不到三万,满打满算的三万,实际上把两边都买下来,装修上就不太够了,但是院子是自己的就方便了啊,韩江可以办个乒乓球教室,这样的话也不用总出去教人打了,老实说国企那个价格,给的确实也不怎么地道。
教乒乓球的虽然没有教艺术的值钱,但是家里有个训练场地,办班能赚到的钱,指不定比上班还高。
当然,对韩江来说这又是痴心妄想了。
男人啊,迈开步子怎么就那么难。
范晓娟这一气直接气到了晚上下班回到家,进门就黄穗华拉到一边。
黄穗华比她大了十来岁,是进京第一代的外地人,当初为了给孩子跑户口受了不少罪,她那会儿政策更紧,吃粮本的年代,孩子跟娘要都没有户口,连吃公家粮都难。
“小范,跟你说个事,我家可能要卖房子了。”黄穗华说。
“啥?”范晓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虽然知道孙家要卖房子,但这也太快了一些,王家那边才传出来消息,孙家就说要卖房子?
看到黄穗华的眼神她就明白了。
这胡同口卖胡同,都是争着谁抢先,谁先卖谁能够叫起来价钱。
等到一户买了第一户,剩下的第二户就成了夹角,跟她当年一样,农村包围了城市,单门独户的就不值钱了。
孙家应该是看到王家要卖,就坐不住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头走。
范晓娟好奇:“那你们都分到房子了吗,老人怎么办呢?”
“咳,憋憋屈屈的住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到尽头了嘛,老大老二早就分了房,我们晚一点,今年单位的房子也盖好了,老五是个姑娘,左右要嫁人的,而且他们单位有宿舍,现在三家商量好了共同给老人养老。”
共同养老,说起来也真是好笑。
孙家两老的退休金都搭在一家快二十口人的吃喝上头,前头几天孙家奶奶的高血压犯了,都是硬生生扛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扛不住了,最后说卖房。
既然说到要卖房子,自然三个儿子都要分到钱,不然这事情达不成共识。
但分钱就只有儿子的份,女儿能同意吗?
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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