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笼罩而下, 整个夜晚寂静无声。
一道黑影打开房门,如鬼魅一般窜进屋子里。
整栋房子只有楼上的书房点着灯,微弱的灯光从门缝里传出来, 照亮了一小方位置。
张景林在黑暗中来去自如, 很快便停在书房门口。
书房房门紧闭, 但黑影的耳力很好,把耳多贴在房门上, 便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任学博应该是在讲电话, 略显急躁的声音从门缝里钻出来。
“……最迟明天我必须离开!”
“别和我说你们被盯上了, 你们做的本来就是违法的生意, 还会害怕被盯上?”
“实在不行,我再加三十万!”
“对, 就我一个人,明天就走,Y国的身份证明搞清楚了吗?”
“二十万?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任学博似乎越来越暴躁,但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和电话另一端的舌头达成交易, 结束通话。
夏孤寅的消息是真的,任学博果然想要偷渡离开。
但是他已经被特殊部门的人盯上了, 想要逃离可不是那么容易,一旦任学博被抓……
张景林皱了皱眉头, 使了点小手段打开书房的房门。
开门的声音惊动任学博,他猛地转身,“谁!”
张景林没回答,只发出一声嗤笑,“你想跑?”
他的声音沙哑,一张脸隐没在宽大的兜帽之下,从任学博的方向看去, 只看到无尽的黑。兜帽之下,仿佛无尽的深渊,像是要把任学博吸进去。
“你到底是谁?”任学博色厉内荏地质问道,撑在桌子上的手却浮起青筋,指节发白,且不断颤抖。
张景林不再回答,一步一步接近任学博。
在靠近任学博的时候,忽然抬起头,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这双眼睛如毒蛇般锁定着任学博的视线,感知释放出来,勾连住任学博惊慌失措的情绪,张景林的声音轻而缓,如同海妖的歌声,直接主导了任学博的情绪,“你打算逃跑?”
只是须臾之间,任学博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张景林控制住,只能遵循本心,回答出内心最真实地想法。
“是的。”
张景林继续问:“为什么想跑?”
任学博:“纪勤被抓了,我怕他供出我。”
“呵,”张景林发出讽刺的笑声,语气瞬间充满压迫感,“逃?你逃到哪里去?”
“还不如死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
“死了谁也找不到你。”
……
他的话仿佛带着魔力,不断强调“死”这个字,在任学博的心里下了一道又一道暗示。最后暗示会不断加强,成为任学博心里无法抗拒的命令,在张景林离开后,任学博便会乖乖地执行“死”这个命令,完成“畏罪自杀”。
这是让徐留死亡的手段,张景林狂妄地将它照搬到任学博身上。
无论警方怎么查,任学博确实是自杀,谁又能怀疑到他的身上呢?
确定暗示已经在任学博心里种下之后,张景林拢了拢兜帽,让自己的脸藏得更深,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张景林锁上书房的房门,脚步轻快地走到客厅。
然而他的脚刚走下楼梯,一道劲风迎面而来,张景林反应很快,直接翻过栏杆,跳下一楼。
黑暗的客厅忽然亮了起来,刺目的灯光让张景林不适应地闭上双眼。
下一秒,有人朝他冲了过来,目标是他的兜帽。
事情到了这里,张景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被骗了!
任学博想要偷渡是真,但特殊部门早就把控制住也是真,而夏孤寅从始至终都在他面前演戏,为的就是今晚这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
心思斗转间,张景林已经避开了铁面的攻击,迅速转身朝窗户跑去。
别墅的窗户是落地窗,窗户外面就是花园,只要跑到花园,张景林有自信可以逃离。
然而他才抵达窗户边上,就有一个人已经预判到他的动作,站在那儿等着他自投罗网。
“艹!”
张景林烦躁地爆出一句粗口,握手成爪,朝窗户边上的缪杭音扑去,随之放出自己的感知勾连缪杭音的情绪,竟是想在危急关头催眠缪杭音。
他却不知道缪杭音是心理学专家,张景林尽管有天赋上的优势,但面对缪杭音时,这个优势反而起不到作用。
触碰到缪杭音情绪的那一瞬间,张景林就感觉自己坠入一个冰窖,无尽的严寒滚滚而来,顷刻间将他吞没。又像是勾连住一座雪山,雪山上风雪交加,整个世界一片空茫。
别说是催眠了,张景林连缪杭音的情绪都感知不到,不仅如此,他还被缪杭音如雪山冰川一般的情绪所伤,跑动的身体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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