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并不好, 没过多久,黎挚头一沉就趴在床沿睡了过去,但睡得并不沉, 朦胧中感觉眼前有隐约的光亮, 可他并没有余力去想。
后半夜,黎挚突然觉得周遭的温度高了起来,就好像有人把他放到了火炉旁边,可动动手指却发现根本绵软无力。
从耳畔的嗡嗡声中,黎挚努力辨认出了池誉的声音,好像是在叫他。
“黎挚!醒醒!怎么额头这么烫啊?”
黎挚缓缓睁开眼, 发现房间亮着,眼前仍旧一片模糊,只有个隐约的人形,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到了床上, 池誉就坐在床边,看不清神色。
显然他的视力还在恢复中, 可脑中嗡嗡作响,连带着反应也变得迟钝起来。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黎挚的前额, 他的皮肤滚烫,这只手让他舒服了不少, 手离开时还下意识往前贴了一下。
“我去找毛巾。”池誉果断松手起身, 还没走就被黎挚抓住拽了回来,一低头, 黎挚已经是满脸绯红, 眼眶湿润。
池誉不是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是什么样的,见状直接愣在原地——黎挚不仅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且……像个即将迎来发.情期的omega。
黎挚还没醒的时候方知迎给他们解释了情况, 说药物有副作用,可能会影响黎挚的信息素,但这会儿池誉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青柠味。
池誉咽了咽口水,最好的方法其实是找到方知迎,可是他没有任何联系工具,思忖一会儿后,把黎挚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黎挚双眼迷离,但比体温低的触感还是让他找回了些实感。
“黎挚,你知道我是谁吗?”
黎挚有些无语,嘴角微微下撇,也不出声,只是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该怎么帮你吗?”
黎挚头昏昏沉沉,又希望池誉这个冷源能靠自己近一些,微微低下头,露出了一小截光滑白皙的后颈。
那里是热量的来源,就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一样,逼得黎挚喘不过气。
理智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他握住池誉的手往后颈带,可指尖刚碰到皮肤时池誉就猛的缩了回去,受惊般道:“你干嘛啊?”
后颈只对O是个敏感部位,A的后颈也有腺体,只不过一般人如果碰到的话,会让A加倍暴躁而已。
池誉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又朝黎挚挪了挪,试探性地像捏小动物一样,轻轻捏住了黎挚的后颈。
见黎挚没太大反应,池誉才敢握实了,手心传来的热度差点让他觉得摸到了一簇火苗,又小心翼翼地将他带入怀里, “好点了吗?”
黎挚的头抵在池誉肩头,没动静。
池誉深呼了口气,微凉的手心很快就被捂热,就在池誉觉得这种物理降温根本不会有用的时候,黎挚突然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直直地望着他,看得池誉倒吸一口凉气。
“生理课学过吗?”稍微清醒一点的黎挚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临时标记,是需要咬破O的腺体,注入A的信息素。
“可是你不是O,”池誉道,“我也不是A。”
“不用,”黎挚反手握住池誉的手腕,拉着他向下移了几厘米,“用力捏一下这里,打晕我。”
见池誉面露犹豫,黎挚又催促道:“你不动手,我自己来了。”
“别!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对你的身体有伤害吗?。”
池誉叹了口气,见黎挚摇头,表情也极力隐忍,连呼吸都重了几分,扑在他的颈侧,似乎很煎熬的样子,这才开始用力。
怀里的人身子一软,整个倒向他的怀里。
池誉总觉得这样抱着他有种在吃豆腐的嫌疑,于是等黎挚呼吸平稳后,干脆让他躺在床上,起身去找凉水。
黎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睁眼就对上了池誉的视线。
他坐在床旁边,见黎挚醒了这个反应是要去捂他的眼睛,“你能看见了吗?”
黎挚摇头示意不用,头上的毛巾随着起身的动作滑下,身体的热度已经彻底退了下去,“可以。”
“昨晚……是怎么了?你好像快发.情的O一样,是解药的副作用吗?”
“嗯,”黎挚胡编了个解释,“和我信息素作用,可能会出现一种假性发.情症状,但不会持续很久。”
池誉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但好像和方知迎说的差不多,只是黎挚的反应过于淡定了一些,在这种假性发.情的状态下也像个性冷淡。
“那……还会这样吗?”池誉试探着问道。
“不会,”黎挚垂下眼避开池誉的视线,“别那么看我,假性而已,不会真的怎么样。”
“哦……哦。”
池誉挠了挠头,等黎挚状态好点之后才出发。搜物资的时候两人的手表又响了起来,剩下的人只有十几个了,而他们距离终点也只有十公里左右,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赶到。
这栋楼的物资不多不少,两个人拿刚刚好,他们没休整多久,就带着东西继续前往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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