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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什么时候?一定要我住进来之后才可以吗?”池誉问出口后当即就有些后悔,连忙补充:“不是住在这里,是住你隔壁!”
住这里就意味着要取代黎挚的位置,目前池誉还不想这样。
“等到那天再说。”黎挚已经不打算和他解释,可看见他的表情又有些动摇,“有些事不用说,到时候自然就懂了。”
池誉又向前压了压,两人中间的桌子只有和吧台的宽度,这么一压就拉近距离,盯着黎挚的侧脸问道:“难道是什么……潜规则?”
“啧。”
“我开玩笑的!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栋楼里只有你一个人?既然我有把握能打进来,这个你总能告诉我吧?”
“可以。”黎挚嘴上应着,但心里实在纳闷,池誉虽然比他小五岁,但好歹也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了,怎么好奇心重得和小学生一样。
那双求知欲爆棚的眼睛,那里面已经看不到什么初见时凶狠的狼气,反而像只被驯服的小狗。
黎挚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因为我只相信自己。”
这是实话,他只信自己。
池誉却愣住了,张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才问:“这样会累吗?”
又到了黎挚最不喜欢的走心部分,但也许是因为暖黄的灯光和温暖的房间,竟然也没有那么不耐烦。
“会,”黎挚坦言,“但踏实。”
池誉眸光一闪,忍不住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暖光衬得他面部线条柔和,很难与传闻中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可只要盯着并没有舒展眉眼看,就能看出那里面蕴藏的深意。
是池誉看不透的内容。
“那你会害怕吗?”池誉忍不住问道,因为他从那双眼睛深处看出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一种安全感的缺失。只是一瞬间而已,池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会。这些情绪没有用。”黎挚的眼神冷漠,看似随意地落在桌上。
池誉也自觉过界失言,抿嘴不语,气氛僵持几秒后才又开口道:“哥,你这里有啤酒吗?”
这语气已经不像是之前叫“哥哥”那样刻意了,反倒熟络得就像黎挚是他邻居家哥哥一样。
见黎挚微微皱眉,池誉又拍了拍后脑勺找补:“我听说权限高的人条件也好,我都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就随口问问,没有也无所谓。”
“有。”
“啊?还真有?”
震惊的功夫,黎挚已经起身去拿啤酒了,厨房和冰箱都不太大,里面更是什么吃的都没有。
随手拿了两罐度数低的,又拉开原本应该放碗筷的橱柜,指尖一探便夹出一根细烟。
这一系列的动作轻车熟路,房间小,池誉看得一清二楚,直接傻了。
“看什么?”黎挚把另一罐啤酒丢给他,单手拉开拉环,又点燃了烟,没过肺地吸了两口,余光注意到池誉的眼神后又轻笑了一声,“怎么,小朋友,没见过人抽烟?”
池誉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疯,这样仰头靠在椅背抽烟的黎挚竟然性感地要了命了。
池誉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连心心念念的啤酒都丢到脑后。
黎挚被他盯得不自在,起身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这才发现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云也散得一干二净,就好像怕惊扰什么一样。
天空中间一轮明月,周围繁星点点。
黎挚坐回去,手肘向后撑在桌上,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是池誉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偏头一看,池誉已经仰头灌酒,易拉罐被他捏的不堪重负,注意到黎挚看他后就一把放回桌上,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我爸每次去战场前一晚,都必须要抽烟。”
黎挚没想到话题转变得这么快。
“从我十岁那年开始的,所以我从那时候就很讨厌烟味,因为每次闻到这个味道,我就知道他又要走了,我一直等,等到烟味散尽了他都不会回来,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池誉。”
黎挚低低的叫了他一声,刚准备灭烟,手腕却被他沾着啤酒的手握住,“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讨厌烟味,但是刚刚没有。”
黎挚不解,也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池誉发红的眼尾。
“我刚刚,脑子里想的不是烟好难闻,不是讨厌。”池誉低下头,看着黎挚修长指间的烟,烟头的火苗依旧静静燃烧着。
“是你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