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林看罢信对张春道:“张大人,麻烦您回去转告经略大人,我会尽快把叆阳标营缺额的人员补上。另外请他放心,我杨林绝不会给他丢脸!有我和叆阳标营在的一天,叆阳就永远是大明的叆阳!”
“好,杨备御说话痛快,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来,我现在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张春说罢转身向后招了招手,两名三十多岁全身甲胄的魁梧汉子大步走了过来。
张春一指左手边的汉子道:“杨备御,这位壮士名为陈尚仁,海州人(今辽宁省海城市),现为经略标营步军甲总把总。力大过人,善使长刀。奉经略大人之命,为此次来援叆阳官兵的主将。”
“杨备御,幸会!”陈尚仁向杨林一抱拳:“在下甲胄在身,失礼了!”
杨林抱拳回礼道:“陈把总客气了。你我皆是行伍之人,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张春又一指右手边的汉子道:“这位壮士名为王崇信,开原人,现为经略标营步军乙总把总。身体矫健,善使哨棍。为此次来援叆阳官兵的副将。遵经略大人令,现在皆受你统辖节制。”
王崇信一抱拳:“杨备御,你今后若再领军杀入那些胡贼之地,一定记得叫上我!我与他们有家破人亡之仇!”
杨林回礼道:“王把总你放心,这事儿我记下了!我与那些胡贼有杀父亡兄之仇!”
陈尚仁和王崇信见礼后站到了一旁,暗中上下打量杨林。他们虽然在沈阳听闻过对方的一些战绩,但军中向来不缺谎报和夸大战功之事。不禁怀疑他那些战功是否注了水,更以为他是使了银子才当上备御一职的。
杨林对陈尚仁和王崇信的到来很高兴。在历史上,这俩人是猛将罗一贯的部下。天启二年正月,俩人随罗一贯死守西平堡。血战旬日杀伤后金军数千,最后寡不敌众城破殉国。如今有了他俩的帮助,那么叆阳的防守将更上一层楼,自己也绝不能让历史重演。
这时从张春身后走上一人,向杨林拱手施礼道:“杨备御,想不到我又回来了吧?”
杨林一看惊喜道:“井石兄,你怎么去而复返,难道没跟着经略大人回沈阳?”
邢云衢微微一笑道:“经略大人知我来辽东是想为百姓出一份力,因此让我返回来帮你管理民政,书写公文什么的,也正好就此锻炼我的执政之能。放心,我可不是来当监军的。有差使尽管吩咐!”
杨林听罢哈哈一笑道:“井石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用八抬大轿请你还请不来呢,怎会多想?不过经略大人在信中没说这事儿。”
张春也笑道:“我可以作证,井石可不是背着经略大人偷跑到你这里来的。”
“张大人说笑了,我岂能怀疑这事真假。我担心建虏随时可能进犯,真怕井石兄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邢云衢则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以后在下就与杨备御共事了,誓为叆阳和辽东百姓谋福祉!”
“好,欢迎井石兄重返叆阳!城中早已备好了酒菜,咱们先吃饭再说!”杨林说着热情招呼众人入城。
那些随官兵一同来的难民暂时不能进城,因为他们在外太久,饥寒交迫之下就连老鼠都吃。保不准谁身上携带瘟疫病毒,如果造成爆发那就完了。所以要对他们进行隔离观察一段时间,并清理卫生。
这个年代瘟疫横行,其中鼠疫和天花是最厉害的两种瘟疫。尤其是俗称“疙瘩瘟”的鼠疫,乃是瘟疫之首。由跳蚤、飞沫和血液传播。
患者先是发烧,腋下和腹股沟出现肿块,很疼。接着胸闷呼吸困难,咳血或是咳出带血的痰液。最后是死亡。疫区往往是一死死一片,直至人死绝了之后才消停。因此人人谈之色变。
杨林其实也不愿让难民们留在城外,但是没办法,总不能不顾及城内百姓的安危吧。好在孙广他们已经在城外设了粥棚、草棚和帐篷,可以临时安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