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不一般,结合先前探子送来的情报,断定这个戏班子绝对有问题。他迅速带人赶到现场。发现巡检司官兵已经赶到并控制住了局势,便将打架的双方带回去审讯。
孟若芳揩拭着脸上的血迹,心中凄苦万分。那几人当众大骂她是婊子的时候,她都想撞死在街头了。可一想到年迈的父亲,她又没有了勇气。
在这个年代,名声就是一个女子的命。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检举王一屏和戴集宾这些人。不摆脱这些人,自己和父亲就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她在巴来扎西审讯她时,趁机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巴来扎西闻之大喜,一边派人飞报杨林一边亲自带队抓捕王一屏和戴集宾。这是侦缉队成立以来破获的第一起反细作大案,怎能不让他高兴?
杨林陪着熊廷弼视察无法脱身。他指示巴来扎西严加审讯,务必让这些细作招供来叆阳的目的,以及还有没有同伙潜藏在城内。
如果李永芳此时知道自己派的细作不到一天时间就全部被捕,不知会作何感想。因为他以往派出的细作可都没有失手过,为后金攻陷明朝各地城堡立了汗马功劳。
其实感到最窝囊的是王一屏和戴集宾,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是猪队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次日上午,叆阳城西十里长亭。杨林率张祝、王长水、徐晋等几名心腹手下恭送熊廷弼返程。而被俘的汪善等人也将随同一起被押解沈阳。
“大人,还是那句话,真希望您再多待几天。但是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标下又希望您越早走越好。”
杨林说着拿出一物送到熊廷弼面前,道:“大人,这件崭新的貂裘大衣是标下缴获的战利品,厚实又暖和。辽东的冬天冷得很,白日里您穿在身上御寒,夜里盖在被子上保暖。这是标下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推脱!”
熊廷弼一摆手道:“你小子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东西我不能要。你带兵打仗更需要它。行了,送客千里终有一别。城里那么多事需要你们去忙,都回去吧!”
杨林却躬身将貂裘大衣高举过头顶道:“大人,您这次来叆阳标下不便透露您的身份,因此失礼之处甚多。今后您再来叆阳就不知是何时了。所以标下就这么点儿心意,恳请您一定要收下!也许这是标下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您送礼!”
熊廷弼闻言愣了一下,心中不免一阵发酸。他知道杨林说的没错,今日离别也可能是今生的永别。而自己今生能不能有机会再来叆阳,也是无法预知之事。
本来自己完全可以将杨林调到经略标营担任主官,凭他的能力绝对可以把经略标营训练成一支精锐劲旅。可他走了叆阳谁来守?自己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来替换他。
而一旦叆阳有失,镇江、宽甸等城将直面建逆兵锋。那种局面是自己不愿看到的。所以综合考虑,现在不动杨林是最好的选择。他给自己送礼也许是要留个念想吧,如此还真不能寒了他的心。
熊廷弼想罢微微点头,立刻有随从上来接过貂皮大衣。他对杨林道:“本座一生清廉,从未受过他人财物。今日,我就破例收下你的礼物。不过也是仅此一次而已!”
“多谢大人赏脸!”杨林高兴的满面喜色。自己给熊廷弼送礼讨他喜欢是次要的,主要是能给这位名留青史的大人送上实用的东西才是他的本意。
杨林对一旁的徐晋道:“平远,你此次虽是押解汪善等钦犯,但第一要务是保护大人的安全。如遇危急情况,可将汪善等人就地处置,决不能让大人有任何危险!”
“诺!标下定不辱使命!”徐晋躬身道。他知道杨林让自己押解钦犯可不仅仅是信任,更是对他全面的肯定。也正可借机让熊廷弼了解自己。
要不说杨林是个好上司呢,关键是有好事真带上自己的弟兄们。比如先前让张祝、王长水陪熊廷弼吃饭,就是为了给大领导留下印象。可惜那两家伙怕挨训自己跑了。
现在又把徐晋推上去。熊廷弼就是记性再不好,也知道这几人是叆阳边军的武官,是杨林的左膀右臂。如此只要领导心中有印象,那么今后有些事就好办了。
杨林又对邢云衢道:“井石兄,在下只有一件貂皮大衣送给了大人,那么这件棉大衣就送给你了,聊表我这地主之谊。你看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