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气不少,笑道:“薛家主,不必了,我只带韩姑娘一人即可!”
“我如今伤势痊愈,这几日也多谢薛家照应,想着现下就带着韩姑娘回山了!”
薛松涛大失所望,族中失去了一个兴旺的机遇,郁闷无比,随即又挽留张辰一番。
但张辰这时已经有些不喜薛家,虽然明白有些事情也是薛松涛管不到的,只是实在不愿逗留在此,更何况已经离开师门大半个月,俗世繁华,在薛家当贵客更容易消磨道心。
张辰又道:“薛家主,这位韩姑娘是贵府浣衣坊的下人,还有一位娘亲在浣衣坊,以后还盼你能善加对待。”
这些毕竟是薛家私事,张辰也没有多说,只是知道韩可珍放心不下母亲。
薛松涛却是眼睛一亮,韩可珍有母亲在薛家,也算是与薛家脱不了干系,忙叫过一个下人吩咐道:“你去浣衣坊,将这,这位姑娘的娘亲接来府中,嗯,再派几个丫鬟伺候,以后就是府里的客人了!”
张辰抱拳道:“薛家主,告辞了!”
张辰身无长物,可说是穷光蛋一个,根本不需要收拾东西,要走直接走就是。
张辰忽然想起,走到小梅跟前,大声道:“小梅,嗯,下次有空再来薛家,我再与你说话!”
早知道薛松涛这么会察言观色,也就不用苦思办法了,只需稍稍表示对小梅的熟悉,只怕薛松涛就回对她另眼相看了。
小梅也有些舍不得张辰,只是薛松涛跟前,哪里敢说话,眼神恋恋不舍地看了张辰一眼。
韩可珍低声道:“公子,我想回去看一下我娘。”
张辰尚未说话,薛松涛就说道:“韩姑娘不必急,待会儿下人请了令母前来,自能相见!”
这时府里出来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薛松涛接过说道:“张少侠,你对我薛家起死回生之恩,这里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收下,以后若是有闲暇可以来我薛家,薛某扫榻相侯!”
张辰见这包袱里鼓鼓地,也不推辞,接过来发现沉甸甸的,料想这份礼只怕不轻。
不多时一个下人引着一位中年美妇走了过来,这美妇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双肩如削,低眉顺眼,荆钗布裙也难掩丽色,风韵犹存,眉眼间与韩可珍有些相似。
韩可珍早已迎了上去,哀声叫道:“娘!”
张辰转身看去,原本在屋子里昏暗,见不到韩母相貌,这时一看才暗想:“韩姑娘她娘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如今虽然徐娘半老,但却像是韩姑娘的大姐姐,只是韩姑娘的脸却被烧坏了,不然一定也是个绝色女子。”
韩母见了薛松涛,身躯一阵颤动,秀口微张,却半天说不出话,上前跪下道:“老爷!”
薛松涛也打量韩母半天,随即摆手道:“不必行礼,以后你再不是薛家下人,而是薛家贵客,令爱福缘深厚,得以拜入神山门下!”
韩可珍柔声道:“娘,女儿马上就要远去神山了,不曾常伴你左右了。”
张辰暗想她们母女分离在即,自然有不少私话要说,道:“薛家主,我肚子有些饿了,能否进府吃些饭食!”
薛松涛当下答应,一行人一同进府,自有下人引着韩可珍母女去厢房安顿,张辰却在另一间屋子稍后。
原本只是借口,哪想薛松涛却不敢怠慢,并且左右都退了出去,下人在屋外伺候,张辰再无顾忌,吃相全无,放开肚皮,大吃起来,连吃几个鸡腿,饱得有些打嗝儿。
这薛家毕竟是世家,饭食味道比起往常山下店家好多了,与浠水吴青青家的万福客栈手艺相当。
想起吴青青,就记起山上岁月,一别半个多月,二师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张辰向下人讨来一个袋子,装上几个鸡腿,打算带给二师兄程梦欢,想起往常与二师兄争鸡腿的日子,真是虽苦而又甜蜜。
这次来薛家一行,虽不过大半个月,却宛如隔世,更生许多变故来,菀儿远去,自己又身负重伤,带着韩姑娘回神山。
“辰哥哥,菀儿走了!”
“记得把药喝了,快些好起来,菀儿就算看不见,也会高兴的。”
“菀儿希望有一天,世间人人都会说,神山派出了一位少年英雄,就像当年的白祖师一样,神功盖世,侠义之名满天下。”
“辰哥哥,菀儿会一直在杏林谷等着你,等着你来救我!”
“那时候,菀儿就嫁给你,我们一起做夫妻,生娃娃,再也不分开了!”
张辰紧紧握着留音石,反复听着菀儿临别的话语,不由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