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颜色浅淡的虚弱魂体正被捆缚在石柱上,二十八根束魂锁穿过魂体的琵琶骨尾端交织在身后的石柱。
脚下是泛着寒光的刀剑和青色鬼火,空中更是有一圈泛着寒芒的利刃无风自动如同如同切肉消片般一刀刀片上这虚弱的魂体。
便是变成鬼魂仍旧满脸伤疤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只能隐约从那紧闭着时不时因为痛楚颤动一下的好看的桃花眼看出少年昔日几分的风采。
冥冥之中因果线从虚无中延伸跨过了时间和空间将眼前的少年魂魄和身上由提炼的原主鲜血炼化的法衣连接缠绕。
从法衣上传来的浓烈的恨和爱涌入了时尧脑海,一双血眸愈发深邃幽暗,沉重地闭了闭眼,是对血衣上的残念也是对消散于世间的残魂低喃保证:“我会替你护他。”
许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最后一丝灵魂和执念总是不舍也终究不甘的离去。
灵魂愈发的轻松与肉体的最后一丝牵连也与此刻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代替原主连接到少年身上的命运,至此少年命运便将改写。
原主用最后的一丝因果换来了天外来人的允诺,交付了最后的挂念,很快便消散于天地。
时尧在感觉到原主最后一丝残魂的时候不是不想救他,只是原主的灵魂太过虚弱,心知自己力有不逮已经心存死志。
宁愿以自己彻底消散的代价也要让时尧替他完成执念,护住幼弟为父母报仇,时尧阻止不了原主的离去,可以为原主做的也只能是尽全力满足他的愿望让他走的尽可能安然,即使这些愿望原主不提时尧也会主动去做。
手臂抬起,做出了个下压的动作,一瞬间风停、雨停,围绕在时辛周身密不透风的刀墙失去了控制般争先恐后的落到地面,大厅内的青色鬼火尽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重新亮起的暗红火焰。
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走向了最中央那被高高竖起、最醒目的石柱上,每走一步他遮挡身形的黑雾便散去一分,直到走到石柱前,时尧已经露出了一身红衣的身影和那苍白俊美如神祗的面庞。
扈姬当即惊呼一声,一脚踢开了正跪在她腿便轻含她玉足的美少年,呼吸局促地用手捂住了胸膛,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抹血色身影,苍白的鬼脸的竟然浮上了一抹异样的红霞。
独眼只是眯着眼,露在外面的一只三角眼阴鸷地盯着时尧束头的缎带,看着上面时不时闪过的紫光,眼中是不加掩饰地贪婪。
青灯则是在时尧继无视他的邀请后又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挥手就改了他宫殿布置将青灯换成暗炎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只不过似乎是龟息久了,养气的本事也不是一般,即使此刻青灯手臂的青筋都能在燃动的暗炎下分毫毕现,青灯也没有即刻轻易出手,而是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地道:
“鬼兄可是对青灯的鬼奴有兴趣,若是喜欢直接向青灯讨要便是,小小奴役何须阁下亲自动手,这般直接出手未免太失礼数,平白自降身份不说也太不给我这青灯岭主人面子了些罢!”
说罢,青灯直接气势大放直直压向时尧,是震慑提醒也是警告威胁。
在他的地盘,不要太过直接了,否则撕破脸皮,他青灯也不是吃素的。
当然更通俗的说法就是:别他妈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识相的赶紧给老子适可而止!
当然能让青灯隐忍至此的原因则是因为时尧那越来越深不可测的气息让青灯不敢轻举妄动,若是那些实力不如他的鬼怪根本等不到现在,早在冒犯他的瞬间就被他撕了。
扈姬舔了舔猩红的樱桃小舌,也吐气如兰地细声细气道:
“鬼郎这般样貌可别让那丑陋的贱奴辱没了视线,春宵一刻,若是郎君不弃,奴家愿亲自好生侍候郎君,必保给鬼郎一个难忘的夜晚,当然若是鬼郎愿意,便扈姬这身下的王座也愿与君共享。”
独眼继续保持沉默,自顾自地端起酒杯轻引了一口,只不过借着酒杯的遮掩,阴鸷的三角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带着算计的寒光。
时尧再次无视了身后各怀心思的三鬼,对三道盯在后背上的灼灼目光无动于衷。
冷冷道:“聒噪!”
袖袍往后一甩,一阵飓风席卷向白骨堆积的高台,咔嚓一道裂痕从最下方向上蔓延,很快白骨台便裂碎坍塌,三个大鬼和其他修为高些的小鬼当即闪身,剩下反应不及的鬼仆直接随着倒塌的骨台摔了个天昏地暗。
贴合脸颊刮面而去的飓风无声地打脸,好像在嘲笑青灯的懦弱。
同样被吹的衣发凌乱的扈姬也瞬间沉了脸色。
石柱前,时尧沉默的抬起手掌按上锁魂链,专门为了束缚魂魄而打造的二十八根锁链在他的手下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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