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时尧入眼便是一片漆黑,黑暗中看不清周遭景物,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鼻尖是一股浓稠的血腥味,身上也有一种粘稠湿腻之感,一侧的肩膀同样传来阵阵剧痛。
还不等时尧仔细探究,一阵破空之声便从身后袭来,与之而来的是那不加掩饰的杀气,席卷着劲风的刀刃转瞬已至。
身体的记忆瞬间觉醒,甚至不需要大脑发出指令,手腕翻转便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转身刺向来人。
一道血红的细痕出现在偷袭者的脖颈,偷袭者双眼不甘的瞪大,脸上却出现疯狂的扭曲,在身体倒下之前,用尽最后的气力全身向前狠狠一扑。
“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
时尧被撞的身体向后一个趔趄,伴随着撕心裂肺的诅咒,脚下一空,心脏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失重感,周身风声猎猎。
时尧在一片漆黑中听到了湍急的流水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防止水流侵入肺腑,意识渐渐昏沉,终是疲惫的陷入沉寂。
————
夕阳下,山林中,一个身材壮硕,肌肉线条流畅,孔武有力的高大男人放下手中挥舞的斧头,弯腰拾起地上的柴禾,抽出腰间挂着的麻绳,长臂一伸,动作熟练又敏捷的将其捆成了一束。
单手提起状轻松的便抗到了背上。
随着他的动作,带着补丁的短打向上篡移,露出了男人古铜色的腹肌和精壮的腰身。
将柴禾背在身后,又拎起地上被麻绳困住四肢不停挣扎的野兔和刚才那柄刃上锈迹斑斑的旧斧,男人这才直起身,露出了他的面孔。
短衫被汗渍浸透,一身结实的古铜色腱子肉,眉目深刻鼻梁高挺,汗水从他的眉间落下,浓墨重彩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若不是他一身泛黄做旧的古代装扮,凭借这得天独厚的硬件设施,说不定早就成了爆红网络的硬汉款男神。
男人抬手擦了把额头的细汗,看着昏黄的落日,今日收获尚可,打到了一只瘦兔子,男人眼神转了转,时间还有些富裕,可以再去趟河边,运气好的话还能再摸到条傻鱼,明天下山一并带集市上卖了。
卫辰如是想着。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卫辰拎着半死不活还在无济于事蹬着腿的兔子,大步向着河边走去。
拨开草丛,卫辰鼻子动了动,眉头突然一皱,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不是鱼腥而是血腥,常年在山中打猎,他对这种血腥味已经很敏感。
而且这血腥味虽然很淡,但却不是动物的血味,动物的血和人的血味道是不同的,这味道说明附近有人,而且身上还受了伤,出了血。
卫辰剑眉拧了拧,世道不太平,他只是个普通的百姓,靠着山里的野畜艰难活命,家里阿娘还在等着他。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情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趁着没人发现自己悄悄的离开。
可这会他不知怎地,右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狂跳,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走,现在要是走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虽说现在朝不保夕,也不知道他的一辈子究竟能有多长,但男人的脚步偏偏移不开分毫。
腮帮紧了紧,男人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一手握上腰间的匕首一手拂开身前蒿草,压低了身子浑身肌肉绷紧警惕着任何突然状况,屏息悄声向着血腥味传来之处移动。
血腥味渐浓,男人的动作愈发谨慎,但是速度却不慢,很快便来到了一块空地,周围并没有其他声响,看到河边的景象时,没有野兽,应该也没有人,大概......是安全的。
他的眼神从几个能埋伏的草丛里收回才望向河边,看到河边的景象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岸边,一个人影趴伏在那里,半截身子趴伏在河岸之上,半截身子还浸泡在水中,那人衣衫被河水和血水浸染,一片晕染的红色在夕阳下愈发刺眼,淡淡的血水沿着流淌的河水不断流淌,又被源源不断的河水冲散到毫无痕迹。
心脏突然缩了缩,卫辰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会着急,凭借本能大步向着河岸赶去,为了更快些,他甚至不知道何时将背后的柴禾和手中的野兔都扔到了地上。
高大的男人蹲在岸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扶起了趴在岸边的人,不知人具体伤到了哪里,只都动作笨拙的扶着人先将人带离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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