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大人,今日前来不知道所谓何事?是尊师萨满大法师又有了什么指点吗?”
谷玥刚从腰兜里掏出了火折子,欲要在这鞑靼人的粮草上放一团烟火。
突然,却有一个扎五彩条裙,头竖雉尾羽毛,脸上戴着图腾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走得大摇大摆,身边跟随的鞑靼兵的将领倒是亦步亦趋,似乎很恭敬伺候的样子。
“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萨满大法师有些心急。这都如此久了,难道在中原大地上,就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听说你们到处欺男霸女,就没看到那个大国师要找的女子?”
那法师重重出了口气,撩起面具挂在额头上,虎目圆瞪,很是不满地看着那鞑靼人。
“这。。。。。。军队所过之处,年轻女子都一一寻遍了,可是,确实没有相像的啊!不过法师啊,中原女子都是孱弱胆小之辈,不明白大国师找这么个小丫头干嘛!若是喜欢美女,我这里环肥燕瘦什么类型的没有,何苦这样大费周章?!”
那鞑靼人一脸油滑满嘴放肆地拍马道,却让那奇装异服的法师更加恼火,大声呵斥回去:“闭嘴!大国师所思所想,岂是尔等这般庸俗之人可领会?七年前若不是你们办事不力,萨满大法师早就抓到了那个女孩,如何用得着此刻还这样大费周章?!”
“是,是末将办事不力!当年有几个手下不听指挥,初入中原便是狼见了羊群了,横冲直撞,捣毁了那个小村子,没有完成大法师所托之事!属下惭愧至今!”
那鞑子将军被如此下了面子,却也并不恼火。依旧恭恭敬敬,不敢有些许忤逆之色。
葭月听了,顿时捏紧了手心。心中重重一滞,她方才听到了什么?
谷玥也似有疑惑地看向了母亲。
母子两个面面相视,震楞之后反应过来,这二人之言映射的莫非是陈家村的惨祸?所说的小村子,难不成就是陈家村?
葭月心头拧紧,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多的内情。莫非陈家村的兵灾也不是天降灾祸,却是她葭月引来的祸端?
这一切若是与她有关,谁在找她?那鞑靼人的萨满大法师为何要找她?!
“知道便好。如今这中原的气数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死气燎原,这一池浑水中,大法师已然很难作法指引出那女子究竟置身何地了。一切,便凭着将军的才干了。替大法师办事,长生天永远赐福给将军您。”
“谢法师赐福。”那鞑子弯腰低头,便由着那法师在他额前轻点甘露施加福祉。
法师笑着点了点头,又软硬兼施安抚了一番,才翻身上了鞑靼士兵拉来的马匹上。
这么一上马,葭月才看到这法师的腰间别着好大的一面皮鼓。皮鼓上面不知道用什么骨头雕刻了兽头骷髅的图腾形状,四面镶嵌着,阴气森森。
都说萨满法师是跳大神的,可是,葭月看着那法师的背影却隐隐觉得甚是寒戾,并不是虚张声势。
那法师一离开军营,葭月也出手按住了欲要跟随上去的玥儿的肩膀,让他不要擅自行动。
“娘亲?他们说的,难道不是陈家村吗?这什么法师定知晓来龙去脉!我去将他抓来!”
玥儿怀疑这些人就是在找自己的娘亲,二话不说就要跟了上去。趁那法师落单去抓了那人回来定是一问便知,不想母亲却还阻止于他。
这是何道理?
“对,他们就是在找我。但是,我不许你如此鲁莽横冲直撞。如今的你,便不是这些萨满教巫师的对手。日后见了,也给我绕路走!”
葭月一提儿子的衣领,飞身入了鞑靼人的仓廪之中。
火折子往那稻草上一扔,火光旋即熊熊展现,往仓库顶上,四周粮仓飞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