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流火在门外目瞪口呆也很是尴尬,缓了片刻,还是上前拍了拍门,沉声问道,“徒儿,你没事吧?磕坏没有?”
虽这小子根骨不凡,可也是肉体凡胎,流火还是关切道。
洗澡便洗澡,吓成这样,他是会吃人不成?!仙尊大人有些脸色不好,他重重叹了口气。冒然收个世俗弟子回来,是不是他过于草率了?
“我很好啊师尊,我,我在换衣裳。现在如此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便还是不见师尊了。请师父体谅。”
葭月粗着嗓子解释道。
她的个娘亲,这师尊怎么会如此没有眼力劲呢?这般,她都不好意思说她是个女子了。怕是被这仙人嫌弃,学艺不成一脚踹下这云端去!
葭月如此想着,便也一不做二不休,就一直瞒下去吧!如今才说她是个女子,怕是仙人师父会失望的,而她葭月定也不能空手就回去!
葭月抿了抿唇,开始抱着衣裳悄悄爬回了床边,开始给自己胸前又缠上厚厚的绷带。然后一看身前满眼的白发,便又是找那染发的药粉往上面搓了搓。
也不知道拜师学艺要多久,反正得过且过先留下来学艺再说!
“好吧。。。。。。你收拾完了来我殿中,我有东西给你。”流火上仙板起脸色,拿出师尊的威严,说道。
“好的,师父!”葭月在房内送走了一脸纳闷的流火上仙。
流火仙尊摇着头,思忖着这徒弟除了刚愎自用,还多了一个缺点,那便是生性古怪,让他这个师尊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这满肚子心事是藏了何种蹊跷。
反正,这收徒才一日,流火便已经对这小子越发坏了印象了。
咳,想起仙友同道说的,收徒需谨慎!流火仙尊如今才是领教到了其中要义,可为时已晚,这陈家悦已经是他座下的唯一弟子了。
如此缘分,便是知晓这徒儿不好教导,却也只能更加严加管教,不让他行差就错了,辱了荧惑宫的威名!
葭月从房间的门缝里,偷偷往外打量。
瞧见自家师尊终于走了,她这才抱着自己的一地衣裳,长长叹出了口气。好险啊,心口都快炸裂开来,现在,也是后怕不已,余惊未平。
为了拜师学艺,为了和仙人师尊学一身好本领,葭月咬了咬牙,横了一条心。
她这女儿身便是过去了,她要如那真正的男人般活着,做一个战士,直到一雪前耻,直到将鞑虏赶出中原大地!
葭月如此想着,也顾不了自己鼻尖出的虚汗。她牢牢裹住了自己的前胸后背,直用纱布绷带把自己束缚成了虎背熊腰的样貌。
瞧了瞧镜子里面,虽然和她的纤细脸蛋不甚搭配,可是,便还是如此放心些。她如今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很快,便是会显了女子该有的特质身段。她要尽快学会师尊教导的本领,如此,才不枉费来这仙境的一遭!
取出炭笔,葭月对着铜镜,还把自己的眉毛勾画得更加粗了些。
看着镜子里面浓眉的自己,说不出的古怪和好笑。可是,葭月憋回去了笑,如今,她是为了学会本事好回去大展拳脚。
样貌和身段,两者皆可抛!
晚上,荧惑宫的正殿里,流火看着一本古籍,坐在案头边等着这姗姗来迟的小徒弟。
“徒儿拜见师父。”葭月被这绷带勒得甚是难受的。不由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很重的鼻音,正好。
“起来吧,坐到为师身边来。”流火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蒲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