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准备让他根本无法施展,只有默然等死。
王君的双眼眯成了两道缝,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杰的脸,说道:“你死了。”
秦杰感觉符刀仿佛像座小山那般沉重,他没有说话。
王君看着他,平静说道:“我调查过你,所以我知道你有把符刀,我为之准备了很多道符和很多手段,所以哪怕你有再多把刀也没有意义,另外我很清楚你是贺飏的传人,虽然不清楚贺老是不是会赠你几道神符,我自然也要做些准备,我甚至派人去查过贺飏带你学习时去过哪些道观佛寺亭榭,为的就是评估你的符道境界。相信我,虽然你还没有施出那些可恰的小火球,我也很认真谨慎地为之做了准备。”
秦杰沉默看着他。
“你天地灵气强大,丹田却只开了很小的口子,修行境界金丹前期,对天地灵气的操控则是非常糟糕,你来自一个叫云门的帮派,性情坚狠,擅长近战,你是神符师传人,却因为悟道时间太短,在符道上无甚过人处。所以我放你近身让你以刀为掩饰动符,便占了所有先机。”王君脸上带着真挚的惋惜之色,说道:“两个人之间的战斗就像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一样,需要最完善而准确的情报,准备的越充分便越容易获胜,你连我也是一名符师都不知道,怎么能来杀我?而我却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所以你在我面前连一成的真实实力都发挥不出来,怎么能不被我杀死?
秦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事?”
“因为我是宇哥军师,我最擅长的事情便是收集整理分析情报,只要我开始留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王君最后说道:“其实你最让我警惕的,是那个很少人见过的铁匣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却没有把它带在身边,或者你觉得一个只会玩阴谋的军师并不足以让你拿出所有秘密?做为一名军师,我非常欢迎敌人的任何轻敌。”
……
堂主别墅冬园一角。
杨昊宇桌上那盏茶,沉默片刻后缓声说道:“十五之后你们马上回沈州市,莫要有任何耽搁,让你们母亲回乡把老院子收拾一下,那些窖里的腔菜拿出来多晾晾,少些辛涩味来年冬天煮白肉味道不错,但你们不能离开沈州市,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别墅里,也莫要与那些天道盟的人来往,便是天哥的住处也不要去。”
两名青年男人跪在书桌前,正是他的两个儿子,一人叫杨林,一人叫杨风,二人在严苛家教之下,便像自己的姓名般老实本分,全然没有丝毫跋扈嚣张气焰。
平日里二人当着父亲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两声,然而今日从父亲的交待里听出了心灰意冷的味道,猜到父亲准备归老,不由震惊异常,联想到今日来到冬园的那辆神秘马车,忍不住说道:“父亲,今天那些人究竟是谁,他们怎么……”
杨昊宇看着桌上那杯浓茶,面无表情说道:“莫要猜测也莫要多事,你二人归沈州市是为父给斋主与陛下做出的保证,若不想家门倾覆无存,就老实一些。”
忽然间,他浓若墨蚕的眉毛蹙了起来。
桌上那杯浓够醒润的黑毫茶汤上现出极细微的几道纹路。
杨昊宇转头向窗外望去,知道王君这时候应该已经动手。
他并不知道王君是怎么安排的,就像不知道草原上马贼群袭击粮队的细节一样,他只知道王君虽然有些连他也不清楚的想法,但绝对会忠于自己,并且能够确保秦杰死后这件事情不会牵涉到自己,然而大先生真的会出现误判吗?
……
堂主别墅冬园另一角。
大师兄看着窗外北方一眼,然后缓头继续看书。
王雨珊安静地坐在书桌另一义描着小楷。
正如王君计算的那样,大师兄以为这时候是秦杰在杀人,没有想到秦杰在被人杀。
之所以他会如此肯定,不是因为他像杨昊宇所想的那样出现误判,而是就像先前他曾经对王雨珊说的那样,他非常信任秦杰的选择。
前些日子他随师父周游各地,曾经路过襄平,对小师弟做过一次无人的家访,他知道小师弟的成长经历,所以他特信小师弟虽然实力确实有些糟糕,但对危险的敏感和对时机的掌握,绝对是山里最出色的那个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从来不会出手,此时他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必然便会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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