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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温裙认为她现在还活着,是因为花叙默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那她真的就离死不远了。
因为受到了惊吓,又受了寒,温裙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春芜去请示花叙默。
月色如纱,寺庙古树参天,与漫天星辰相映成趣。
红衣青年坐在窗边,暖色的烛火跳跃地打在他的身上,周围是名贵的木具和华贵的瓷器,与古朴肃静的寺庙格格不入。
他微微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拿着一本折子。
花叙默架空了皇帝姜衡的权利,所有的折子都需要经过他审批,才能递到姜衡面前。
而递到姜衡面前的奏折,他没有权力更改,改了也没用,因为没人会听从。
花叙默不去上朝,朝会就是姜衡和文武百官明里暗里骂他,并且商量该如何惩治他的时候。
之所以是明里暗里,不是光明正大,因为文武百官中有一大半已经是花叙默的人。
花叙默并不在意别人怎么骂他,不然文武百官早就死了不少。
听到春芜说温裙发了高烧昏迷不醒,花叙默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
“发了高烧找大夫,找本王做什么?”
春芜听到这句随意敷衍的话大喜,行了个礼后便快速退去找大夫。
寺庙里没有大夫,只有跟着花叙默走的江湖人称神医的大夫月半。
春芜走后,付遥从书架后走出,不解地看着花叙默∶“王爷,为何还要让月半神医救治清雅郡主?”
按照花叙默以往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早在杀手来平安寺的那一天,他就应该趁机让温裙死去。
花叙默拿起狼毫笔随意地在奏折上写下几个字,“本王又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付遥∶“……”
花叙默抬眸看了他一眼,摇头轻叹∶“不过你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毕竟那天是你救了清雅郡主,让她活到了现在。”
怎么是他救了清雅郡主。
付遥刚想辩解,忽然想到自己说过的话,瞬间额头冒出冷汗,抱拳跪下∶“属下失言误事,请王爷责罚。”
花叙默轻笑∶“你哪有失言误事,你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他笑得这么温柔,付遥咬紧牙,心中的惶恐不安让他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叙默喜怒无常,哪怕是跟他最久的付遥也猜不透他的想法,根本不敢随意地开口行事。
花叙默最厌恶有人在他面前说谎,这也是他那天实话说温裙还有气息的原因,却不曾想还是做错了。
他懊恼又忐忑地低头。
然而花叙默并没有发作,只是徐徐道∶“起来吧,以后机灵点,有些事情,在说之前就可以做,知道吗?”
“属下明白,谢王爷。”
付遥起身,他似乎懂了王爷的意思。
花叙默缓缓看向窗外,寺庙里一片静谧,这座古朴庄重的寺庙供养佛祖,信命。
他勾起唇角,眼底的笑嘲讽又凉薄。
真是可笑,他从不信什么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