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性子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很好说话。
他说话,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敢当面反驳。
花叙默的脸色微冷,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温裙苍白的脸色,不知为何,忽然就说不出来。
少女似乎是察觉到了冷意,身体微微瑟缩,但仍然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声音柔弱却坚定∶“王爷,我身子还未痊愈,还需要春芜帮忙照顾,请你不要惩罚她,好吗?”
花叙默道∶“春芜笨手笨脚,照顾不好你。本王会让人把你的丫环带来照顾你。”
原主清雅郡主的性子软弱,是个善良的人,知道自己色诱男主不一定会成功,反而会被杀,在之前支开了从小伺候自己的两个丫环,这也是她被杀手追杀当场死掉的原因之一。
温裙暗叹,不好拒绝男主的“好意”,只能点头感激道∶“多谢王爷,但我觉得春芜很好,在我伤势未愈之前,可以让她留下来照顾我吗?”
少女说着,咳嗽了声,脸色越发苍白,身形微微摇晃,似乎随时就会昏厥过去的脆弱模样。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其实连春芜都不如。
以往想要爬床的女子,无一例外下场都很凄惨。
花叙默对美人珠宝都照收不误,但珠宝会收藏起来,美人却会随意处置,轻则转手送人,重则让她们香消玉焚。
摄政王府的后院最浓重的不是脂粉味,反而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整个京城没有哪个高门贵女敢想接近摄政王,摄政王妃的位置再让人渴望,也得有命坐上才行。
一直跪着的春芜忍不住蹙眉,担忧地看着温裙,试图暗示让她再帮自己说话,但她反而冲她一笑,似乎在说别怕,我一定会救你。
花叙默看着温裙苍白的小脸,微默,随即笑了笑∶“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本王怎有不应的道理,春芜。”
春芜连忙低头∶“属下在。”
花叙默声音温润如风∶“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本王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有下次,自然会有人顶替你的位置。”
春芜打了个寒碜,连忙应道∶“属下明白,多谢王爷,多谢郡主!”
“还不快送郡主回去休息。”
“是。”
春芜拿起地上的两个纸包,走到温裙面前,伸手扶她∶“郡主,我们走吧。”
“好。”温裙点头。
花叙默看着她们转身的背影,忽然开口道∶“清雅郡主。”
温裙转身看他∶“怎么了?”
“郡主重伤未愈,日后还是好好在房间休息养身,不要再随意出门,以免遭受不测。”
青年一身华贵红衣,容颜绝美,殷红的薄唇微微上扬,在萧瑟却又厚重的秋日寺庙里,他笑得像是一只蠢蠢欲动的妖孽,与周围古朴大气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和谐。
“本王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好脾性,郡主应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看着温裙,眼底似乎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却又有秋日的凉薄冷意。
他在警告她。